“什么？”
楚姗桐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半晌反应不过来。
“一个拿着录音笔偷偷录音的女人，无法再让我产生信任。”慕忆南整理了一下上衣，起身离开座位。
“等、等一下……”
楚姗桐撑在桌上的手不住发抖。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藏着录音笔？难道被他看见了？自己比他早到餐厅，他怎么会看见？
慕忆南没有因为楚姗桐的话而停留，一路离开餐厅，走到停车库。
“你听我解释。”楚姗桐着急把藏在桌垫下的录音笔拿了出来，拼命跑了好一会儿才追上慕忆南。
慕忆南的腿太长了，他随便走一步，她需要跑两三步才追得上。
“对不起……”女人喘着气，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臂，“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只是之前做记者习惯了。
我真的没有恶意的，也没有想过把录音给别人听，真的，你相信我。”
慕忆南终于停下脚步，“我已经说清楚了，我无法再信任你。
还有，我们分手了。
一句话我不想重复两遍。”
“凭什么分手？”楚姗桐音调陡然升高，“你说分手就分手吗？我还没有同意呢！我不同意分手！”
慕忆南声音轻柔低软，“你想要分手费吗？多少？”
听见“分手费”三个字，楚姗桐紧紧捏着拳头，感觉自尊心被践踏在脚底，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目眦欲裂，愤恨地瞪着慕忆南，“你以为我是什么？一个东西吗？分手还想用钱打发我？
是！我是爱钱！但你有什么资格用钱来羞辱我？”
“我给你钱是羞辱你，那你偷偷录音呢？是尊重我吗？”
慕忆南语调柔和的一句话让楚姗桐心里的火气一瞬间消了，愧疚和自责再次占据上风。
“对不起，我知道你生气，但求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太好奇可西和你们的关系了……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会不会被安绮南误打误撞猜对了，可西是慕斯年的女儿？
而你这么在意可西，可西应该是你的侄女吧？
可如果你和慕斯年一样都是慕家的孩子，为什么当年慕寒武对外公布的儿子又只有慕斯年一个？”
楚姗桐双手紧紧抓着慕忆南的手臂，哽咽着，“我也不想去想，可是脑子好像不是我的，根本控制不住。”
慕忆南轻易掰开楚姗桐的手，“是吗？可我觉得你只是想抢到第一手新闻罢了，然后升职加薪。”
“我……”
“分手后，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想好了要多少分手费告诉我，应该比你升职加薪赚的钱多。”
慕忆南撂下这话，打开车门，刚要坐进车里，身后响起楚姗桐一声凄厉绝望的，“你有没有爱过我？”
车库里只有三两个人，这会儿都不由自主看向楚姗桐的方向，有几个行人还忍不住偷笑。
这是情侣在吵架吗？太浮夸了吧？以为自己在拍电视剧啊？
话说这个男人好高好帅啊！
气质高贵儒雅，无可挑剔的脸，佩戴着一副方框金丝眼镜，显得更加斯文俊雅，简直就是小说里描写的那些“陌上人如玉”的翩翩公子。
两个路过的女生情不自禁多看了慕忆南几眼，被慕忆南目光随意扫过时，还控制不住脸红了。
“你说啊，”楚姗桐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执迷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以前谈过几次恋爱，楚姗桐都理智得无情，分手毫不拖泥带水。
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这种问题，她一直觉得只有那些恋爱脑的女生才会问。
当问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她明明知道的，却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样没脑子的女人。
几乎卑微到极点，她心里想的是：就算骗我也好，只要你说你喜欢过我，我就放过你，不再纠缠你。
然而答案让她失望了，慕忆南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吗？
就像是要自己死心，慕忆南又补充了一句，“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再见了。”
男人开车扬长而去。
一丝丝眷恋都没有，仿佛他从始至终只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楚姗桐看着汽车消失在夜幕中，冷笑了一声，“呵……”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以前她总觉得看不透慕忆南，今天突然看懂了，他那双温柔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冷漠到极点。
那种冷是渗入人骨髓的冷，让人仿佛掉入了无穷无尽的冰窟深渊之中。
“既然从未喜欢过我，为什么要和我交往？”
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她说：“慕忆南，别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用完就能丢到一边的女人。
一旦让我抓到把柄，你对我的伤害，我要一分一分、一寸一寸全部还给你！”
无比愤恨地说完，一身红裙的女人咬着牙，握着拳，眼底染上浓烈的不甘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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