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字印刷....”帝玉珩拿起一本书，翻到活字印刷那一页，瞳孔微缩，却已经习惯了这种刺激。
楚卿却还在一边说着好处
“到时候人人都能读上书，寒门子弟多了，自然不用再仰仗那些勋贵和世家的鼻息了。”
帝玉珩点了点头“如此自然好，于朝廷本身好，那些出身寒门的人也有了盼头。”
“是这么个理儿....”
这个能走路孩子就要帮着干活儿的年代。
十多岁就要传宗接代成家立业的年代。
买上一本书就要二两银子的年代。
能叫他们读上书的人，就是寒门子弟的大恩人。
楚卿不在意什么恩人不恩人，但却是想让他们早些跨进新时代。
“我想着，若是人人都有书读，有新衣穿，有饱饭吃，那就已经算是盛世了。”
帝玉珩攥着书点了点头，眼中也露出了一点悠远和向往。
“低廉的纸张，普遍的书本....”
帝玉珩念叨着眼里带着幽深“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出现的合理的....”
他倒不是顾念着这些功劳。
但若这些不是他自己把持在手中的话，到时候就成了他们手里的工具，下场如何，还未可知。
楚卿对帝玉珩的能力还是相信的。
他虽然还是少年，但单凭他十岁出头就能在边城安稳活下来就知道他的本事。
楚卿原本对于边城的百姓能单凭自己寄回去的资料就成功将纸做出来还很高兴。
继而推动书本的普及，这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她难得没有打坐练功，而是处理完事早早的就上床睡觉，谁曾想，这一夜的楚宅却生出了杀机。
夜半十分，银白的月光铺洒在大地上，大宅里一片宁静安然，只有庭院里的石灯笼在跳动着火苗。
却突然，一抹寒光露出了墙角。
倒座房里休息的老仆还在悄无声息的睡着，却不知府宅里已经来了不速之客。
那群人本以为这次的任务是手到擒来的一件事，谁曾想，才进院子里就被反被人盯住了。
金铁交击声在夜半十分响起显得无比的刺耳。
楚卿也在第一时间起了身，摸着面具扯着披风几个纵身就跳到了后院，没想到，真的来了。
白日里水柔的出现就让她警醒了，却不想到底还是认出来。
楚卿抹了抹脸上的面具，唇角勾起的弧度隐隐透着喋血。
楚卿抹了抹脸上的面具，唇角勾起的弧度隐隐透着喋血。
帝玉珩在她身边留了暗卫这事儿楚卿自是知道的。
但此时看着那群比上次刺杀还要翻上一倍的人楚卿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她腰上缠着软鞭，手里攥着横刀。
一身红衣带着金面在月夜下勾唇笑的样子，竟比鬼魅还要邪异几分。
风华披着衣裳提着剑匆匆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美的他呼吸都放轻了。
那厢暗卫看见楚卿和风华却是连神色都没变一下。
跟着他们姐弟这么久了，有些事儿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许久不曾动手了，倒是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日！只是昔日杀身之仇，焉能不报？”
楚卿启唇，杀气随着那一字一句再无遮掩的泄露了出来。
等她抬脚上前，那群暗卫竟是默默的向后退去，给她留出了位置。
这番变故，反倒叫那些黑衣人摸不清深
楚卿却笑着朝那几个暗卫点了点头
“兄弟们辛苦了，待会儿给兄弟们拿个牌子，我名下店铺，所有东西任挑任拿任吃任喝。”
这话豪气，但更多的却是妥帖。
至少那几个总是身处暗处的暗卫心头涌起了一阵热流，就连总是冷着的脸庞都多了几分笑意。
对比起他们此刻的好心情，跟楚卿对立的黑衣人们却有些慌乱。
他们中有上一次与楚卿交手的人，此刻有暗卫帮衬，再有楚卿势在必得，他们早就生了退意。
但听楚卿的意思，怕是想要脱身也难了。
几人面面相觑，但随即，眼中涌起的就是决绝，伴随着一声“杀....”
院子里随之响起的就是金铁交击之声，偶尔响起的惨叫声中还伴随着楚卿爽快的笑声。
有暗卫在一旁掠阵，楚卿报仇心切，就连风华都只敢在一旁看着。
他看着鞭影与寒光交织着，血花飞溅着，目光却始终在那个人左右。
等到帝玉珩披着斗篷匆匆赶来时，楚卿的鞭子都快冲完了。
少女一身单薄衣衫，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更显诡谲。
但冷着一张几乎能结冰的脸的帝玉珩望着楚卿却是满眼的心疼。
“我明日上朝。”
他轻手轻脚的拿下了楚卿脸上的面具，眼中却是汪着杀气与寒意，只把楚卿看笑了。
“没事儿，你若是做些什么，反倒证明了你与我有纠葛。”
但帝玉珩眼中的坚定却是半点儿不变
“明日，我要恢复上朝。”
他说了第二遍，就代表着主意已定，楚卿也不再说
“走吧，这许久不动武，还是对着昔日仇人，倒是叫我快意了不少。”
见她这般洒脱，帝玉珩的脸色总算没有那么难看了
“最近太子跟二皇子斗的厉害，朝堂上总是互相打压，我此时去了，倒是能让水混些。”
“混水摸鱼吗？”楚卿想着就问了。
帝玉珩却点了点头
“七皇子最近也有些动作，若非你我的人现在在帝都行成了消息网，怕也很难知道。”
风华带着人处理了那些尸体，又废了好些口水安抚了府里的人。
才回去就看见两人相对而笑的模样。
他默默的攥了攥手心，抿着唇回了房。
解了衣衫又坐进浴桶，风华抬起手臂盖在了脸上，遮住了眸子里的纷杂。
水汽蒸腾着，叫他的皮肤红了，也叫他的眼红了。
....................
“她即是确定是你，那你以后就免不了这些麻烦，虽然说最怕旁人知道身份的是她，但就怕有变数。”
帝玉珩再是端正不过的低垂着头，一点儿也不敢抬头看。
对面楚卿拿着梳子梳理着还带着水汽的发丝。
“我却不怕，我有自保之力。
就是这女人的心太大了。几次三番的杀我，还要认你做儿子，这仇，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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