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馆主想让我教什么？”舒畅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刘川丰似乎摸到了修士说话的套路，也变得神神叨叨起来。
舒畅微微一笑。
他明白刘川丰想让他教他的弟子修仙的东西。
但这种东西不能乱教，哪怕是最基础的东西都有可能引起蝴蝶效应。
“馆主这番请求，我却是不能答应。责任实在太大。”舒畅道：“不过，我愿意现在教馆主一些东西。”
“噢？洗耳恭听。”刘川丰笑道，随即看了自己的孙女一眼，道：“潇含，你先去外面转转。”
避嫌这种事他还是很懂的。
舒畅传给自己的可不是什么普通功夫。
“没事。这套法门没有我亲自指导，就算在旁边看着也是无法修成的。”舒畅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
两人都不是拖拉之辈，舒畅要了一张纸，拿过笔开始写口诀。
他现在要传给刘川丰的是最基础的炼气入门之法。
在仙界，修炼这门法诀的大都是十岁不到的孩子。
像刘川丰这种半只脚已经埋入黄土的人现在开始学习炼气之法，实在是很晚了，即便他有极好的根骨，能否修成也是未知数。
但舒畅并不觉得有什么浪费的。
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已”。
修仙本就是求道的过程，并没有来不及来得及的说法。
即便是修到真仙境界，难道就能说完全修得大道了吗？
还是差的远呢。
因而支撑修士们努力修炼的是另一句话“不问收获，且问耕耘”。
事实上舒畅也才是修道刚入门。
从境界算起来和无境界的刘川丰也没差多少。
舒畅写完了整张纸，把纸拿给刘川丰。
“看得懂吗？”舒畅问道。
刘川丰扫了一眼，点点头道：“看得懂。”
成为一代武学宗师，刘川丰靠的不单是拳头，还有一颗学习钻研的脑袋，他一生中翻阅了无数典籍，修编翻译过许多着作，自己也写了不少修行指南和功法。
最有名的便是他的“刘氏锻体法”。
虽然年纪大了，刘川丰倒没有老花眼，一张写的满满当当的纸很快就看完了。
“我都记住了。”刘川丰道。
“现在闭上眼睛。”
刘川丰依言闭眼。
“放松躯体，感受空气中的精气。至于如何感受，那张纸里写的很清楚。”舒畅道。
这是一件精细活。
舒畅是因为体内本就有魔气，所以对性质相反的精气十分敏感。
何况现在他体内早已有了大量精气，所以对于这一步简直是喝水般容易。
但对于刘川丰，这可谓是全新的体验。
这是他一辈子都想踏入但未曾踏入的领域。
看得出他十分激动，花白的眉毛有些颤抖，不停地寻找着空气中的精气。
刘潇含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幕，还是抱着十分怀疑的态度。
她捏着拳头，眼神不停地在自己的爷爷和舒畅之间来回打转，打算一旦出了什么状况就立刻上前。
“放轻松。精气就像是纱雾般，你不用精巧的心是无法捕捉到它的。”舒畅道。
刘川丰很快冷静下来。
这么多年的武学经验让他的心脏早已极为强大。
刚刚是第一次接触到修行，所以心境有些失守。
现在经过舒畅提醒，他已经变回古井无波的状态。
默念着舒畅写给他的口诀，刘川丰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仿佛触摸到了什么般，他的手颤抖起来。
缓缓地伸出手指，刘川丰开始抚摸。
舒畅开始念经文。
空气中的精气开始涌动。
“嗯？”刘川丰的眉头微皱。
“细细感受。”舒畅指挥着空气中的精气开始绕着刘川丰盘旋。
“我感觉，它们好像在绕着我转。”刘川丰开口道。
“不错。”舒畅道。
当年那位救助刘川丰的玄天门修士想来是看中了他的修行天赋吧，但又为什么没有带他回仙界修行呢？
这些问题都被埋在时间里了，舒畅也没兴趣去搞明白它们。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教会刘川丰如何炼气。
空气中的精气盘旋了一会儿后随即消散。
舒畅现在的境界也只是炼气而已，当然战斗力可以比肩元婴期，不过一些基础操作，例如控制精气还是比较弱的。
刘川丰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显然刚刚那阵盘旋的精气给予他的帮助十分的大。
这段修炼持续了大概半个钟头。
第一次修炼便能持续这么长时间，而且他还是个老人。
可以看出刘川丰的修行天赋确实不错。
“有什么感觉吗？”舒畅问道。
刘川丰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道：“现在还说不出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天地在自己眼中似乎都不一样了。”
“有用就行，省得你觉得我在骗你。你孙女可是盯了我整整半个小时呢。”舒畅站起身来，看着刘潇含道：“你眼睛酸不酸呐？”
“不酸。”刘潇含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写给你的那张纸大概能供你修行个五六年的，当然即便修成了，也没有一拳打穿墙壁，或者飞天的效果，论战斗力还是练传统武学来的有效。”舒畅道。
汇仁国的传统武学，练到深处，打起来不比境界低的修士差。
“这是自然。我学这个也不是为了那些花里胡哨的。”刘川丰笑了笑，道。
“那我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买菜好像没时间了，还是外卖吃一点吧。
“舒小友！”刘川丰突然伸手喊道。
“什么事啊？”舒畅有点烦了。
“不知小友是否有收徒的意愿。”
“嗯？”舒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神情有些紧张的刘潇含一眼。
他不会是想让自己孙女当我徒弟吧？
仔细一看这个妹子长得还挺耐看的，而且走得是健康的运动风。
这腿，这胳膊……
“咳咳，收徒这件事嘛，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我不会教再多了，刚刚教你的算是我能承受的极限……”
“拜见师父。”刘川丰突然恭敬地跪了下来。
“！！！”舒畅和刘潇含皆是一惊。
怎么回事？
怎么老人家亲自拜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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