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水皱了皱眉，觉得他的语气很失礼。
她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因为听到武芙蓉的名字就冒昧来上前询问，也许他们未必是坏人，可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人。
“既然你也要去找武芙蓉，一起吧。”秦陵说。
武芙蓉竟然会陪这个普通人类去电玩城，看来她的性格还是与武隆有了一定偏差，或许带上这名女生在关键时刻能起到奇效。
赵若水一时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何况都已经到武芙蓉楼下了，不如也一起上去看看。
万一他们真的图谋不轨，有自己在也能多一个人的力量。
虽然这份力量可能微不足道。
秦陵将自己的手机贴在门禁卡感应区，“嘀——”的一声轻微的声响，大门就打开了。
赵若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是这里的住户吗？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卡？”旁边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小哥哥问出了她心底的问题。
“Nice！看来他们之间也不是那么紧密，可能是临时搭伙，不然这种基本的问题不会产生疑虑。”
她心想，或许完全不回避她地相互交谈，也正是想安抚她的情绪，向自己侧面表明他们不是坏人。
这些眨眼间分析出来的信息令她安心了一点，但下一秒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小意思啦！门禁卡上的NFC安全性那么差，想盗用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岱宗扶了扶额头，感叹道：“以为你会按规矩做事的我真是个傻瓜。”
“岱宗，这只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秦陵“深情”地望向岱宗。
一旁的赵若水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少在这唱戏！”钱瑭夕一把拎起秦陵扔到前面，“你打头阵。”
“嗳！钱瑭夕，我可没有欠你的钱，放尊重点。”
钱瑭夕说：“你那个小姑娘还有求于我呢，这人情你可得还。”
秦陵板着脸。“你这样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她一个外人，什么时候得到了我的允许可以代表我欠人情了？”
“装，你就装吧。”钱瑭夕不吃他那一套。
“如果不抑制住她身上的血脉呼唤，迟早嬴政会借她的身体作为信标返回人世。又想褥我的羊毛，又不想付点利息，真就厚着脸皮占便宜呗？哪有这样的美事？”
秦陵不答，转移话题道：“这里有个结界入口，但已经关闭了，估计是武芙蓉之前布置的。”
他们一行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站在武芙蓉的家门口。
赵若水走在最后面，她觉得这些人怕不是什么二次元社团的成员？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能听懂，但连成一句话之后她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难道武芙蓉其实也是个隐藏的中二病患者？这些满嘴跑火车的人都是她私下的玩伴？
所以她在学校才显得没什么朋友，也不愿意和别人密切来往……
赵若水露出了几分怜悯之色。
见他们走到门口了，武芙蓉正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见那名叫做钱瑭夕的女子伸出一只手掌贴在门上，低声念了一串含糊不清的词语。
霎时间，无源之风平地而起，赵若水下意识屏息闭眼。
等大风平息下来之后，她再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肆意生长的枝叶十分灿烂，充满了野趣，与城市内种植的园林花卉完全不同。
“这是……哪里？”
刚才的高层住宅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人为铺设的山道。
她随着这条路往前走，转过几个弯道，眼前一片顿时豁然开朗。
山与山之间，巨大的坑陷展露在眼前，光线透过云层幽幽地照射入内，一部分植物沐浴在阳光下，另一半则躲避在阴影中。
半空中的丁达尔效应十分显着，一条条光柱几欲贯通天地。
这些山并不如何高大，但足够雄奇。
“好看吗？”身边一个人忽然问道。
赵若水吓了一跳，心脏都抖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刚才那个不怎么讨喜的人。
“怎么只有你在？另外两个人呢？”她警惕地问。
秦陵失笑:“我还以为，你第一个问题会问是怎么突然瞬移到这里的呢！”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心大。”
“这样最好。”
赵若水刚才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都没有来得及思考那么多，光是和异性在荒凉的野外狭路相逢就已经够让人提心吊胆了。
“如果我现在再问一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会回答我吗？”她问。
“不会。”秦陵认真地回复。
“听起来我似乎没有反抗之力了。”赵若水说。
“不错，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
秦陵说到一半就闭嘴不语，因为他觉得自己被带坑里去了，正在完美扮演一个标准的反派。
他掏出一把金色的匕首，侧过刀身轻轻摸了摸锋利的口子。
“让我好好想想，是红烧好呢？还是切片好呢？”
赵若水心中猛地一跳。
她抬眼看了秦陵一眼，努力记住他的面部特征。
然后头也不敢回地拔腿就往后跑。
秦陵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身边的空气一阵波动，岱宗和钱瑭夕现出身形。
“这样有用吗？”岱宗问。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秦陵并不在意最终采纳的是谁的方案，最重要的是有效。
“没有。”
这里依旧残留着武芙蓉的气息，并且这个结界虽然关闭了，但却不曾消褪。
反而更像是正处于休眠状态，随时可以激活。
秦陵认为，武芙蓉很有可能藏身于此。即便不是，她也一定能继续感知到这个一直存续的结界中的变化。
所以，他将赵若水作为诱饵，来引诱武芙蓉泄露出马脚。
“为什么不直接用武隆。”岱宗还是有点不适。
虽然知道秦陵不会伤害那个小姑娘，可没事这样吓唬人家，他有点亏心。
“武隆可未必会按我的剧本走。”秦陵说，“而且，只有以人类的脆弱才能产生足够的紧迫性。”
人类实在是太弱小、太容易死亡了。同样的威胁，对他们、和对普通人类而言所承受的压力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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