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提前到了约定地点。
服务员拿来菜单，她冲对方微笑，“先放这里吧，等人齐了我们再点。”
“好的，这些是我们店的招牌，您可以尝尝。”
“谢谢。”
顾芷正和服务员交流着，包间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来的除了制片人，还有两个男人。
顾芷顿感不妙。
虽然她和这位制片不熟，可他们的聊天过程是没有障碍的，对方在业内也是有经验的前辈了，不可能不明白她的意图。
这种谈要事的场合带自己的朋友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谁让她有求于人，一个或者三个，都得友好招待。
“我不知道这家店合不合你们的胃口，看口碑挺好的，你们快坐吧。”
顾芷起身迎接他们，把里面的位置让了出来。
制片人完全不觉得自己带人来的行为唐突，很大方地给顾芷介绍，“我们刚谈完事，正愁在哪吃晚餐，他们听我说要和美女约会，就非要跟过来。”
“顾小姐好，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您本人比网上传的照片漂亮太多了。”
身形稍胖的男人朝顾芷伸出了手。
顾芷忽略他猥琐油腻的眼神，敷衍地和他握了握。
点完餐，服务员就出去了。
只有自己一个女的在这片空间里待着，顾芷浑身都觉得不太舒服。
尤其这几人还自顾自地聊他们的日常，她插不进去话，也没办法说重点。
“这道虾不错，顾小姐尝尝，我看你都不怎么吃东西的，担心长胖吗？”油腻男说着就剥了一只虾，递到顾芷的嘴边。
顾芷忍着恶心说，“我不太喜欢吃虾，谢谢。”
“女人还是要瘦，胖了上镜多难看，顾小姐正录着节目呢，不是我说，她一上场那些评审们眼睛都看直了，别人哪有这待遇。”制片自以为是的语气。
“那你多给顾小姐些镜头，可别辜负了顾小姐的盛世美颜，说实话，人家可是参加偶像选秀的颜值，你们这节目真的搞到宝藏了。”
话题似乎越来越偏离主题。
顾芷搞不懂，这几个人为什么逮着她的外貌不放，好像她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趁着那两个男人出去洗手间的功夫，她试探着对制片人说道，“您有看今天的热搜吗？我可能给节目添麻烦了，闹这么大，你们很难办吧。”
“哎呀，不用担心，就当是前期的宣传，我们不会让你退赛的。”
“可这对我影响还挺大的。”顾芷干笑着，“观众抵制的呼声太强的话，你们总得做点什么吧，我其实不想你们为难。”
她以为自己的暗示足够明显，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制片人，希望他能表个态。
谁知制片装傻一样，给自己倒了杯酒，突然又岔开了话题，“我们这档节目关注度很高，这是好事，你们都能收获热度的。”
“可，”
“放平心态，来，干一杯，我们今天就算认识了，以后我肯定多照顾你。”
制片一饮而尽，顾芷端着酒杯，整颗心都凉了。
这算什么？玩她吗？
…
隔壁包间内。
厉南风正和王总一席人交谈。
他们的话题大都围绕着生意转，一人说起苏氏集团的项目，问厉南风竞标的结果。
厉南风淡淡道，“没成。”
众人闻言反应强烈，“这怎么回事啊？不可能吧，你们可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难道有人从中作梗？”
“什么人敢截胡你的项目，也太胆大包天了，你该问问老苏，没准是他下面的人办事不力。”
“没关系，可能是苏伯父对我有不满吧，换换胃口也好。”
王总拧着眉头呵斥，“我看他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用了，因为点私事就对你有想法，这点格局还当什么老板？”
“私事？闹矛盾了吗？”
一人低声解释，“还不是他女儿那点事，他女儿和南风是青梅竹马没错，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南风都结婚有孩子了，再惦记下去真不合适。”
“老苏宠女儿可以理解，但也有个度，这种做事方法，我可不能认同他。”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都是谴责苏氏集团的意思。
厉南风不出声，等他们感叹完，才起身敬了大家一杯，他言辞认真道，“我确实有了完整的家庭，有些事不会有结果的，如果他们过分放心上，就随他们吧。”
“还是南风通透，这就是为什么后辈里我们就喜欢你的原因，比起你，我们那些孩子都是败家子，没一个上得了台面。”
“谢谢王叔的夸奖。”
“感谢就客气了，用不上。”王总爽朗地摆手。
厉南风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顺势引出了顾芷，“谢是要谢的，我夫人还在参加您投资的节目，多亏了您给她机会。”
王总的脸上有了轻微的变化，但只是瞬间就恢复如常，继续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这个平台对她意义非凡，偏偏她又不愿意我帮她，我只能顺着她的想法，但愿最后有个好结果。”
厉南风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在王总心里炸开了花。
他来这场饭局前就猜到会是这码事，厉南风为此专门请来一帮人，好几个都是他想要交好的，这足以见得厉南风的诚意。
虽然没有明着说，但他明白厉南风拐弯抹角在要他更改规则。
顾芷可以不走后门和特权，可那些光明正大走后门的绝对不可以压在她头上。
这顿饭王总注定吃得不愉快。
还没结束，他就给自己的侄女王诺打了电话，认真地警告道，“停止你那些小动作，别再打顾芷的主意，你惹不起她。”
“为什么？是厉总找你了吗？我就知道她没骨气要靠男人，真没意思。”王诺从小被宠惯了，在家里就是小公主，和谁说话也没大没小的，“我不管，你是我亲叔叔，你要向着我。”
王总咬重了语气，“什么时候了还闹脾气？我是为了你好，你和顾芷无冤无仇的，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我是和她没关系，但倾冉是我的好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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