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跟小王重点提提这事，加强对雇佣人员的道德品质管理，也加强企业人内部审计管理。这方面，老庄就比你要好多了。至少，他没有你那么烂好心。”
明教授皱起眉头：“我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你这几天带我们看的那些山头，都是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地方，没有一个是全须全尾的。”邱教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老明，你以为小王说，要去查一查这些山头的产权关系，是为什么？他明着说是怕你被其他人忽悠，实际上，还是给你留面子。”
“你觉得，他从国际金融市场上赚了那么一大笔巨额的财富之后，从容转回国内来发展，他会看不出其中的问题？不过是因为这方面动不了他的财富根本，所以他不在意而已。”
“他是很有钱，但他手上也有很多要花钱的地方，所以，做为长辈，你还是要做到一个长辈的本分，该为他省的，你还是要为他省一省。”
明教授这回不说话了，而荣丽则有些尴尬：“老邱，老明他……。”
“荣嫂子，我知道这些年，老明为了资助他这些朋友和学生，没存下什么钱，也害得你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老明这个毛病很不好！”邱教授毫不客气地道：“他以为他是救世主吗？他为了帮学生和朋友，就可以苦了家人和亲人？他有没有搞清楚该怎么对待远近亲疏？”
“老明，不是我说你。你那心软的性子，必须改一改！如果你是孤身一人，那你想怎么处理你的财产，都是你的自由。可你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你必须为你的一家老小好好考虑，真的有必要让一些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来吸你们全家人的血吗？”
明教授顿时身子微震，喃喃地道：“我……。”
“我什么我？你现在在农业大学的级别和我在财经大学的级别是一样的，我们两人的工资也是差不多的，可是我就能存下钱来给孩子们买房付首付，你呢？你现在还是和荣丽一起挤在学校分给你的五房两厅里住。如果这不是学校分给你的，你怕是还没有地方住！”邱教授板起脸来：“这么多年来，你的收入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投入到你的研究和资助你那些朋友、学生去了？”
“我之所以把你介绍给小王，是因为我知道，你脑子里确实是有干货。但我不希望你辜负了小王对你的期待。如果在以后的合作中，被我知道你又开始照顾那些不成材的学生和朋友，对不起，我会主动跟小王说，让他换人！”
明教授顿时再度震了一下：“老邱……。”
“你想帮人，首先得你自己有能力。如果你没这能力，就别把家人和朋友拖下水！”邱教授的目光变得极为凌厉。
明教授怔了一怔之后，无奈地苦笑：“行，我听你的！”
“那好，听我的，”邱教授很强势地道：“等你回去上班了，马上断掉你对那些已经大学本科毕业的学生们的资助！断掉你对那些亏本山头的朋友们的资助。让他们自己走向市场，别总是指望你来救场！在你没有办了这些事情之前，小王给你的顾问费，我会劝他先存着，直到你改正为止。”
“好！”一旁的荣丽马上欣然而应：“老邱，谢谢你！钱放在你那里，我放心！”
明教授苦笑着看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不过荣丽又立刻问：“对了老邱，你觉得，小王这次能承包几个山头？”
“这我哪知道？”邱教授摇头：“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只要老明介绍的这几处，产权清晰，债务也明确，那小王就会承包。如果老明能改掉他这个心软的坏毛病，你们今年下半年就能过了中产阶级的生活。”
“但他如果改不了，小王就算是会雇佣他，也不会给他太大的权力。”
……
王钟沧并不知道邱教授为了自己，而生平第一次，和老朋友当面揭坏皮。
舒服地泡了一刻钟的温泉，感觉大脑稍稍有些晕了，王钟沧便徐徐起身，披上大浴巾，懒洋洋地穿上拖鞋来到室内的浴室里，冲洗掉身上的花瓣和温泉水，再换上清爽的睡衣，弄了个手机投屏，在电视上播放着以往邱教授在直播中的一些课程录像。
近一个小时后，看看时间已接近下午六点钟，他便唤来周原：“老师泡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出去吃饭？”
周原微微一笑，将下午邱教授在温泉池里数落明教授的话说了。
王钟沧相当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室外泡池里安了隐形的窃听器。”周原坦然地道：“原想听听他们之间有什么想法，没想到听到了这个。”
“老师也是为了我好！”王钟沧有些感动：“对了，让你调查的事，现在有消息了？”
“庄教授介绍的，都可以用。明教授介绍的山头，有两处可以马上承包，但还有两处，我建议先放放。”周原谨慎地道：“对方吃定了明教授，怕是将来会耍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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