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过？”
见他说的那么好，秦臻不由问道。
无忧一脸崇敬，“那是自然，作为昔日大国，现如今成了这般，实在叫人惋惜，特别是那位秋宵皇后。”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秦臻不由对这位皇后有了一丝好奇。
但眼看已经来到侯府门口，只得收起好奇心，带着师傅走了进去。
“逆女！你还知道回来！”秦淮生率先怒斥道。
这些天在朝堂上，他没少被弹劾。
至于为何，无非就是皇帝开始对他起疑心了。
他的旁边，老夫人捻动着佛珠静静看她，语气平静：“自古以来，没有哪个未出阁的女子敢在他人府上待那么久的。”
姜素汐见到女儿跟无忧，心中又喜又急，冲她使了使眼色，却没敢说话。
倒是乔姨娘一脸担忧，“大小姐，您先前不是退了三王爷的婚吗，怎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秦臻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随后朝秦淮生看去。
“父亲，此前女儿并不知道三王爷的真实身份。”
秦淮生一声冷笑：“一句不知道就行了？本以为你沉熟稳重，没想到也是不知廉耻……”
“父亲！”秦臻声音陡然拔高，冷冷看去，“我与三王爷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淮生不怒反笑，“即使我信了，皇上那边能信吗？竟敢私闯皇陵偷盗金玲旋花，你果真是天大的胆子！”
“到底是我们侯府的家法不严，才会出现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背。”老夫人淡淡道，“方嬷嬷，去请家法。”
“是！”方嬷嬷顿时眼前一亮，转身便小跑开。
秦臻眼都没眨一下，直勾勾看着秦淮生，“父亲，眼下您因三王爷之事在朝堂举步艰难，以皇上的疑心病，显然不会觉得此事跟侯府无关。”
“你还好意思说！”
不提这事也就算了，一提起，秦淮生就想到这些天连连受到打击，谁都想来落井下石的画面。“你说！好端端的去皇陵作甚！”
“摘金玲旋花，不是救人就是杀人呗。”一边，无忧幽幽说道。
秦淮生更怒了，但在外人面前，始终还是保持了一分理智，“他是谁！”
“我师傅。”秦臻老实说道。
“好啊！现在什么人都敢往府里带了是吧，你……你这是要气死为父啊！咳咳咳……”秦淮生气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嗽个不停。
听到这话，无忧不乐意了，“换做以往，你这鬼地方请老夫，老夫都不来呢。”
“你……咳咳咳……”秦淮生还想说话，却再次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嘶——侯爷！”
乔氏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拿了帕子给他擦嘴。
老夫人那不动如山的表情也终于变了，“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啊！”
“嘁，老夫在此，还需得其他大夫？”无忧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乔氏，伸手搭在秦淮生的手腕上。
“放肆，把他给我抓起来！”老夫人一声大喝，几个小厮忙跑了进来。
秦臻目光一沉，“我看谁敢！这可是名扬天下的无忧神医！”
“无……无忧？”
几个小厮顿时愣在原地，纵然他们再孤陋寡闻，也知道这个名字，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竟然是大小姐的师傅？
可他的穿着……简直不伦不类，很难想象，是那传说中老神仙一般的人物。
这时，姜素汐上前，柔柔道：“请母亲放心，眼前的钟老前辈如假包换，定能换的侯爷平安。”
听到她站出来，老夫人哼了哼，眼神依旧有些质疑。
门口，方嬷嬷兴冲冲的拿着家法进来，“侯爷，家法请来了，还打……”
话说一半，就看见秦淮生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在椅子上喘，顿感不妙。
“师傅，怎么样了？”秦臻问道。
无忧皱了皱眉，又切了另一只手，随后翻了翻秦淮生的眼皮，最终严肃道：“是痨瘵（laozhai）！”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瞬间大变。
老夫人更是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拿着手帕捂住口鼻，眉毛一沉，“方嬷嬷，再去叫几个大夫前来诊断！”
方嬷嬷吓个半死，赶紧放下家法便跑了。
“咳咳咳……”秦淮生再次咳嗽起来，仿佛要将肺咳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本侯怎么会得这种病！”
痨瘵，起初倦怠无力，午后发热，饮食少进。但很快就会咯血、吐血。到最后便会五更泄泻，口舌糜烂，消瘦到不成人形。
秦臻皱眉，忙抓起他的手探了探，果然……
瞬间，脑海中浮现出当时在皇陵外，皇帝的眼神。
原本他的身体很好的，也就是今天才见到他咳嗽乃至吐血，所以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最近患上的。
再加上脉象也展现的很清楚，此病算是初期。
她不由问道：“您最近跟哪些人接触过？”
“咳咳咳……”秦淮生不由开始回想，毕竟这种病传染性极强。
但很快，他摇了摇头，毕竟接触到的人实在太多了。
秦臻又问：“那有没有比较脸生的，又或者，皇上最近赏赐过什么？”
此话一出，秦淮生脸色一白，猛地朝外看去，“去把那个贱人带上来！”
这些人自然知道说的是谁，但很快，便有个丫鬟慌慌张张跑了回来，“侯爷，春梅她……她已经……”
“春梅怎么了！”秦淮生咬牙，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那丫鬟急道：“她自尽了！”
乔姨娘浑身一抖，朝着一脸不解的秦臻跟无忧看去，“春梅是皇上赐下来给侯爷研磨的宫女！”
一句话，已然明了。
秦臻眼神一暗，“带我去看看！”
“臻儿！”姜素汐赶紧喊道，眼神很是担忧。
毕竟是痨瘵，随时都有被传染的可能性。
秦臻从怀中掏出手帕，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娘，我不会有事的。”
很快，师徒二人来到门口，身后的仆人们没一个敢靠近，毕竟任谁听到这名字都害怕。
一进门，就看见被叫做春梅的女孩整个人挂在房梁上，舌头伸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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