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夫人。”
她是真的相信周雅，这周雅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之人，从她不盲目贪财去接受那个羊脂白玉手镯便可以看得出来。
“那夫人，在下不叨扰了，就此告辞。”沈月华走出一步，对着周雅行礼道。
“好，各位慢走。”
离开周雅的家后，沈月华转头吩咐身旁的谢子怀：“子怀，你派遣几个人，在周夫人的家旁边隐秘保护着，等过段时间我们事情了了，再让他们回来。”
“是，郡主。”
上了马车后，沈月华依旧皱着眉，而许凌风看她这个样子，于是开口问道：“郡主在想什么？”
“哦，我就是在想，刚才周夫人说，林青薇直至断气前都没有把孩子生出来，那薛芷又是怎么回事？”沈月华回道。
“兴许，薛芷真是林青薇的女儿，不会有假。”许凌风想了想后说道。
“嗯？”沈月华有些惊讶的转过头去。“小凌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郡主可曾听说过，剖腹取子？”许凌风问道。
“剖腹，取子！”沈月华人一惊。
“嗯，”许凌风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如果薛芷真是林青薇和薛枫的女儿，那她现在能活着，而不是在当时胎死腹中，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就是当时林青薇只是力竭假死昏迷，后来又缓过来了，强撑着把薛芷生了出来。”
“可是，刚才周夫人说，林青薇直至她离开之前，骨缝还是难以开到孩子能够生出来的程度啊。”沈月华皱眉道。
“嗯，所以凌风也觉得，这第一个猜测，可能性不太大。”
“那这第二个可能，就是你刚才说的，剖腹取子？”沈月华问。
“没错。”
“怎么个，剖腹取子法？”沈月华一脸不敢置信地问。
“其实小时候，我被贩卖到青楼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么一桩剖腹取子的事！”
“你看到过？”沈月华眸子里的目光一柔，带了些心疼。
“嗯，那是青楼里的一个姐姐，她人很好，曾经帮过我。”
听到许凌风说那个姐姐曾经帮过他，可这位姐姐可能就是那个被剖腹取子的人，沈月华也不免心中一惊。
她伸出手拉过许凌风的手放在膝上，没有说别的话。
而许凌风看着，知道沈月华是在关心自己，所以他给了沈月华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然后继续讲了下去。
“当时她怀了一个富贵公子家的孩子，那时她虽然怀孕了，但却并没有被老板赶出青楼，因为那个富贵公子，还是隔三差五地就会来青楼里看她，还会给老板许多钱财，托他照顾好那位姐姐。所以那位姐姐自怀孕起，就这么平静地，在青楼里度过了十个月，直接临盆。”
许凌风说到这里顿了顿：“那时那位姐姐她本以为自己是遇上了良人，以为那位公子会带她脱离苦海，可能只是因为什么事情，他才没能那么快帮她赎身。但是那位姐姐都想错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沈月华深皱着眉头问。
“在那位姐姐生产那天，我看见那位公子找了最好的稳婆过来，可是，那位姐姐难产了。稳婆说，姐姐肚子里的孩子脐带绕颈，即便生出来了，孩子也可能因此窒息而死。而姐姐在生产之时，人又遭遇了血崩，那时我看着一盆盆血水从她房里端出来，而门内，是那位姐姐痛苦的哭喊声。”
“因为血崩，姐姐很快便没了继续生产的力气，而孩子又不能直接拉出来，百般无奈之下，那公子直接说，无论用什么办法，他要保那个孩子无事。”
“那那位姐姐呢？”沈月华急问。
“她的命，在那个公子眼里不值钱。”许凌风拧着眉，语气冰冷地说道。“因为在她家中，她还有一位娘家权势极大的妻子，可是他的那位妻子，却因身体原因无法有孕，所以他们才想出来要利用姐姐的身子生个孩子这办法。”
沈月华听完直接一怔，虽然也见过不少黑暗之事，但她还是难以想象，如此泯灭人性的行为，真的有人会做出来！
“后来因为姐姐难产，孩子生不出来，而那公子又逼得紧，稳婆只好用了一个民间保小不保大的土方法，那就是直接用刀一层层剖开产妇的肚子，把孩子抱出来。”
……
“我当时亲耳听得姐姐的叫声越来越小，而后不久，却突然有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从房内传出……孩子活了，但姐姐她却……”
虽然许凌风的话没有说完，但沈月华已然知道，那姐姐的最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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