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会议室内，一片凝重，气氛深沉，空气中仿佛压着沉沉的气势，不自觉地让人放轻了呼吸，生怕那刀落在自己头上。
冷风携起窗边巨大的窗帘布悠然地转了转，却依旧驱不散会议室内散着对峙的火焰。
“商量？”
然而纪非然似无所觉，语气轻缓平淡得犹如春风一般，但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却让人莫名地听出了嘲笑，似在说他们不够格。
“方众、亿星、中悦。”
偌大的会议室内，只回荡着纪非然一字一顿的声音，平缓如水，但却像是在宣判死刑一般，莫名地让人眼皮狠狠一跳。
“看看你们每年的财报，你们觉得自己有资格让我跟你们商量吗？”
“让大家看看。”
纪非然面向越城，众人只见那写着清查资产申请破产几个字顿时碎成片，转眼就切了画面，两个图表。
上面的图利润全线飘红，一沉沉到底，那刺眼的红色趋势线像是莫大的嘲讽，让人忍不住脸红。
“投资，看。”
下面的图表清晰明了地呈现了每年投资金额的增长，红色与绿色趋势线走向截然相反。
“每年投这么多钱，哪儿去了？”
“直到现在，还处于资产负债的状态，你们觉得你们这些公司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晨影不做慈善，投钱，可以，给我看业绩。”
“你们，有吗？”
“晨影不需要不盈利的公司。”
吸血公司，还有脸拿晨风压他？
纪非然冷淡如刃的目光轻巧地从那几个人身上划过，让人只觉得像是冰冷地刀子落在脖子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有人压下心里的恐惧，试图警告他，“纪总，我承认我们是存在管理失当问题，但你别忘了，我们几个公司是当年你下来的时候一起从晨风下来的。”
当年晨影到纪非然手里状况就不太好，把这么一个烂摊子放下来，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纪非然的能力。
但从今天看来，很显然，纪非然能力不足，不但没解决晨影内部的问题，还让这些矛盾越来越严重了。
纪非然现在要把这几个公司申请破产，无异于是在说自己无能，公然打自己的脸，以后跟集团那边不好交代。
之前纪非然不敢动他们，还强行每年给他们补血，就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就是，集团会议下周就要开了，你到时候怎么跟集团那边交代？你让集团那边怎么看你？”
有人动之以情劝他，希望纪非然能知晓分寸。
想到纪非然往日的作风，几个人心里瞬间打定，纪非然最怕就是公司的情况传到集团那边，他不敢动。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众人只见纪非然笑了，但没人敢往他脸上看。
长得再好看，此刻也是个煞星。
他轻巧地把玩着手里的笔，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们一眼，声线慵懒地开口，“这个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纪非然，你！”
几个人见纪非然油盐不吃，铁了心要处理他们，一瞬间心中的愤怒盖过了恐惧，顿时纷纷神色难看地看着他。
“你这么独断专行，晨风那边知道不会放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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