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越这样说，顾尊者越认为他就是顾大少。
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状况。
“仙人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顾谦那表情就差没写着‘要是没问的就赶紧送我回家吧！’
顾尊者觉得特别憋屈。
送？送哪去？
要以前好好的也就算了，这个情况送出去难道真看着顾谦去死？
他不喜欢这个儿子没错，但是他儿子这点总没错，他自己儿子自己再看不上也不能叫别人祸害，这样的话他脸往哪放？
“这里就是你家，你脑子里现在的记忆都是别人虚构的。”顾尊者看着顾谦。
顾谦很是茫然，然后是深深的怀疑。
“不可能！”鬼才是你儿子！
“你不信可以出去随便问问。”顾尊者冷声道。
“那您和我是什么关系？”顾谦又问，但眼神深处依旧是不信任。
“我是你父亲。”顾尊者道。
“您别骗我了，您怎么可能是我父亲。”顾谦笑着说，就好像顾尊者说了什么笑话般。
“我为什么不可能是你父亲？”顾尊者说。
“很简单啊，你地位在这里一看就很高，可刚刚我跟在你后面走进来，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可是充满了鄙视和不屑，我要真是你儿子，他们怎么敢？”顾谦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顾尊者被噎住了。
这个似乎怎么解释丢的都是他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跑进来，顾谦转头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爹。”孩子叫完之后一把抱住顾尊者大腿。
“小宇，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好好走路，别跑，摔倒了怎么办。”女人温柔的声音先人而至。
等顾谦看到女人，发现就容貌而言，这两夫妻也同样挺般配，长得都很好。
单纯看脸，完全看不出这两人的那么个渣渣，真不懂老天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渣拥有这么一副好样貌。
顾谦就站在边上，两人却是半天都没瞧见他人。
“您现在是不是要告诉我，这是我弟弟，这位是我母亲？仙人，我是真不懂自己有什么值得您这么费心思，如果说我或者我家人以前得罪过您或您朋友，我和您道歉，您放我回去吧。”顾谦拼命才忍住了那股嘲讽的冲动，只假做自己有些生气。
听到顾谦的话，顾尊者觉得有些尴尬。
以前的时候顾谦好像从来不会在他们夫妻和弟弟一起的时候出现，不会像小儿子这样和他撒娇，不会和那些庶生子那样讨好他，又没有修炼天赋，他也不用操心他的修炼问题。
偶尔提及顾谦，妻子总是说顾谦的不好，说他不关心弟弟，不会让着弟弟，不孝顺，不知道上进等等。
身边人总是和他夸赞小儿子聪颖，夸赞某个儿子天资出众，但对于没有灵根无法修炼的顾谦，好像从来不会在他眼前提及。
今天知道顾谦昏迷的事情也完全是个巧合。
当时他刚好从外面回来，就听到有人来这边告知此事，他当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人说的是他大儿子。
“你过来干嘛？”女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太惊讶还是习惯如此，他这脸变得是个人都看得见，语气里露出的不喜与厌恶就连作为旁观者的顾尊者都清晰的感受到。
“爹是我的！你个废物！略略略。”刚刚一脸可爱抱着顾尊者大腿的小孩这时候转过头对顾谦做鬼脸。
那表情堪称天真无邪，只是那出口的话语却恶毒无比。
顾尊者不悦的皱眉，看向妻子和小儿子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审视。
“怎么和哥哥说话的？赶紧给哥哥道歉！”女人看到顾尊者的表情，连忙教训小儿子。
小孩不服气说：“明明就是娘…”
“闭嘴！”女人连忙打断。
“让他说。”顾尊者喝止了女人的话，而后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声音温柔道：“小宇刚刚想说什么？别怕，爹在，你娘不敢骂你。”
小孩并没看见，说这话的时候，顾尊者眼中的冷意。
女人拼命给小儿子使眼色，可小孩明显被宠坏，他得意的看了女人一眼，而后对顾尊者说道：“娘说哥哥就是废物，当年根本不该生他出来，爹是小宇一个人的。”
小孩说完抬头用求夸奖的表情看着顾尊者。
免费看了一场大戏，顾谦确认了两件事。
首先，这女人是顾大少亲娘。
然后，这当娘的竟然比有庶子女的爹还要极品。
什么仇什么恨？
就算偏心小儿子，就算大儿子没灵根，又何至于此？
若这是个后娘，顾谦都能理解她，可亲生娘当到这个份上，顾谦真心看不上。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顾谦面上表情却是越发难看，甚至有些苍白，有些复杂的看了女人一眼后又看向顾尊者。
“仙人，如果我的记忆真是假的，我也宁愿要这份假的记忆。”拥这样的家人，顾大少真是可怜可悲。
顾谦说完也不再管这一家三口，直接往外走。
顾尊者追了上来。
顾谦没再听到女人和孩子的声音，只听到顾尊者的脚步声。
在他走出大宅之前，顾尊者一把抓住顾谦手臂，将他拉到一边。
顾谦能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什么能量波动，应该是顾尊者施展了什么屏蔽法术。
“事实就是事实。”顾尊者说。
“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您说的是事实呢？我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记忆。”顾谦表现的有些动摇。
“你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这还不算证据？”顾尊者说。
顾谦皱眉，这个世界修真者居然没有血缘感应类术法吗？还是说顾尊者对自己的认知就自信到这种程度？
“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么您能告诉我，母亲她为何那样讨厌我？”顾谦又问。
顾尊者稍作思索后才回答道：“你母亲生下你之后发现你没灵根，修为还没恢复过来又生下你弟弟，导致修为下跌，至今都没恢复到生产之前的水平，所以便有些迁怒与你。”
“如果真是这样她恨的也该是她小儿子，毕竟是生了他之后修为才下跌的，说到底不过是嫌弃我没灵根而已。”顾谦直接揭穿了顾尊者维持体面的谎言。
顾尊者觉得大儿子这次意外之后变得特别难搞。
这问题要他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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