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玉按住他的手，轻声嘟囔一句，“不想要……”
高凛西无声笑笑，刮了刮她鼻子，倒依着她没再动。
“要过年了，这一年过的真快。”沈暖玉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温热气息。
想想和这个原本不属于同一个时空的男人已经做夫妻将近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又要过年了。”高凛西吻吻她的额头，说：“过了今年，家里的天就要变一变了。”
几句闲话之后，她的衣衫还是被他熟稔的解开了。
沈暖玉躺在下面，环住他的后颈，大冬日里出了一身热汗。
等第二日，小院已经收拾了出来，正好是个亮瓦晴天，冯氏就张罗着，让春红当天搬了过去。
下午的时候，就在小院里设了一桌席面，府中有几位当姨娘的，都凑趣来坐坐，吃了席，在院外赏了会子梅花，也都不好扰了春红休息，三三两两的散了。
沈暖玉让馨香把小厨房新熬的牛乳粥给小院送去。
馨香头脚走，后脚郝婆子带着她侄儿来。
她那侄子长得瘦黑瘦黑的，倒是很有眼力劲，见了沈暖玉，没用郝婆子开口提醒，就撩袍子要跪下给沈暖玉磕头。
沈暖玉连忙让巧萍扶他起来。巧慧搬了个圆木墩让他坐，又拿果点给他吃。
“叫什么名字？”沈暖玉笑着问。
“回奶奶的话，小人叫郝树。”
沈暖玉点点头，见他虽穿着一身新衣服，但却不合身，两只袖子各短出有一截长，想是在成衣铺子里现买的，“这名字起的好，十年育树，百年育人，想来是你父母希望你长大后成材成器。”
郝树摸摸头，笑说：“听叔叔和婶子说奶奶您是有大学问的人，我家房屋后头有一颗大柳树，长得好着呢，生我的时候，我爹就希望我能像那树长得又高又壮的，就起了这个名字。”
一旁巧和巧慧听了，都拿着帕子抿唇笑。
看的郝树一下子红了脸，不敢再抬眼，只是盯着墩子底下的鞋尖瞅。
沈暖玉赏了他两吊钱，又让巧慧把同他个头差不多的高八爷那些旧年不要的衣裳包好了，“在铺子里做工，总需要些换洗的衣裳，要不嫌弃，这些拿去穿吧。”
郝婆子领着孩子连连道谢。
大致吃晚饭的点了，沈暖玉让人把饭摆在小院里，走月亮小门，到春红那里同她一起用晚饭。
那小院的窗户搭得低，竟是用的大块透明的玻璃作窗，经过窗下的时候，见春红正在低头绣花。
“看仔细眼睛疼。”沈暖玉进了屋，先脱了外面的大衣裳，又在炉子旁烤暖了身子，才好走过来。
春红放下手里的绣花鞋，笑眼看向沈暖玉，说：“我喜欢这里，坐在屋里就能看见外面的梅花。”
“喜欢还不好。”沈暖玉拿过春红手里修了一半的女红，问她，“饿没饿？先吃些东西休息休息。”
春红点点头，依着丫鬟们布菜布饭。
沈暖玉劝着她吃了半碗粥，隔了一会，春红托着汤勺，轻声问：“三奶奶你同我说实话，府中的人都说二奶奶是个活菩萨，我是那不识好歹的吧？”
沈暖玉把剥好的鸡蛋送到春红的碗里，劝她不要胡思乱想。
春红又垂下了泪来，“我总是胡思乱想，自己也管不得自己……”
沈暖玉心中不免叹了一口气，轻揉揉她肩头，安抚道：“等生下孩子就好了，这叫产前抑郁症，是一种病，等孩子落了地，这病自然就消除了。”
“产前抑郁症？”春红微睁了睁眼睛，她此前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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