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嘉靖皇帝在练习书法，问今日在身旁当值的吕芳。
吕芳认真的看了一会儿，一本正经说道：“主子这字，妙笔有神，自带仙气，无人能及。”
“呵呵……”
听多了明显拍马屁的话也不会太高兴，嘉靖皇帝只能呵呵了。
独子继续练字。
好一会儿，问：“海瑞何时到京？”
海瑞已经结束在广州的督察，这几日就能到京。
一路上有锦衣卫保护。
“应该明日就能到。”
吕芳掌管锦衣卫了解具体情况：“他回来，主子想立刻召见他？”
嘉靖皇帝摇头：“先让他回家休息，将朕的赏赐送去，让他在家好好带孩子，出去一年也该休息休息。”
海瑞从他孩子出生到现在，已经奉命在外办差一年多。
“主子体恤海瑞，是他的莫大福气，相信他会感恩戴德。”
吕芳心里在想，皇帝对海瑞还真是不错。这两年重用海瑞四处查办案子，捅出再大的篓子皇帝也能帮他平息。
海瑞虽然不受朝臣待见，但在百姓心中确已有很大的好名声。
“他回来能好好带着，不给朕惹事，就是感恩。”
嘉靖皇帝练字的笔停在空中，说：“海瑞能办事，也能惹事，朕总不能为他一直擦屁股吧？让他好生在家待一段时间。”
“主子仁德，换成其他君王，早已容不下海瑞。有圣明之君，才有刚直之臣，海瑞如今那点功绩，全是仰仗着主子。”
吕芳会说话。
这话让嘉靖皇帝听着高兴。
“待会儿你让人把印好的顺天报送到顺天报报馆去。”
嘉靖皇帝想起一件事情来。
在隔壁的偏殿，核动力智能互联打印机正在打印顺天报，两个太监负责照看。
每月要打印四期顺天报，每一期在十八万份左右。
大部分在顺天府售卖，一部分送到各地方售卖，但会延迟一两期。
打印机，嘉靖皇帝对外说的也是一种“仙器”，但只用来打印东西，最低等的仙器，远比不上手机。
他这样说，见过打印机无不相信，没见过只要看过顺天报，就会相信，这种报纸不是人为能做出来了，除了仙器别无其他。
“走，陪朕走走。”
练完字，嘉靖皇帝见天气不错，又到初春时节，阳光明媚，朝气蓬勃，走出大殿，在宫里随意走走。
吕芳默默的陪着。
“杨金水已经没事了吧？”
嘉靖皇帝突然问起旧事让吕芳心里一紧。
当初皇帝有意关照他放过杨金水一命，怎么突然又问起。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回主子，他的病情有所好转。”
“嗯，没事就好。”
嘉靖皇帝心里明白得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给他找个安生之处。陈洪也不会再纠缠此事。”
皇帝是彻底不再追究了！
要不是陈洪盯得紧吕芳早让杨金水隐姓埋名去开始新的生活了。
有了皇帝这话，明摆着是照顾他吕芳。
吕芳已经快七十岁了，比较尽忠尽职，给他点恩，是应该的。
“多谢主子。”
吕芳跪拜。
“明白朕的一片苦心就好。起来吧。”
嘉靖皇帝说道。
随后又问：“锦衣卫部署如何？”
去年开始，嘉靖皇帝就让锦衣卫暗中加强对重要朝臣的监督。了解他们每天都做了什么，与那些人接触，有贪污等非法行为把证据先收集起来，要用时是能拿得出手。
“按照主子的意思，基本已经布置妥当。”
吕芳心里也明白，皇帝是对朝臣不放心，需要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做事，朕放心。”
嘉靖皇帝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湖边的亭子，嘉靖皇帝坐下，吕芳让人赶紧准备热茶。
嘉靖皇帝看了看吕芳，问：“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突然被这么一问，吕芳摸不清楚皇帝啥意思：“奴婢有幸服侍主子，已经二十三年有余。”
“是啊，一晃二十三年了。”
嘉靖皇帝叹道：“朕老了，你也老了。快七十了吧？”
吕芳应道：“奴婢今年六十有八。奴婢年迈不中用，但主子却依然威武雄壮，更得仙缘，永远不会老。”
“是人是仙都会有岁数。”
嘉靖皇帝说道：“朕也是机缘巧合有此仙缘。”
顿了顿，又说：“再帮朕几年，你也该想想清福了，到时候朕给你在京城安排一个住处，有空可进宫看看朕。”
吕芳感动，随着年岁增加，他也感觉力不从心了，皇帝如此恩德，哪能不感动，又是跪谢：“奴婢谢主子恩德。”
“养一条狗久了都有感情，何况是人呢。”
嘉靖皇帝说道：“对朕忠心，朕亦不会亏待。”
让吕芳起身说话，嘉靖皇帝说：“今后朕打算直接管辖锦衣卫，不再由司礼监接管。不过，你走之前，需要给朕在锦衣卫物色几个可信之人。”
他是想削弱下司礼监的权力，然后增加锦衣卫的权力，形成新的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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