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胭脂水粉多少银钱？”
李博文问道。
那男子诧异的看了李博文一眼，笑道：“看不出来，这位兄台也是同道中人啊。”
“少废话，你到底卖不卖，直说多少钱。”
李博文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人多说什么，冷冷的说道。
以男子阅人无数的眼力，自然看出李博文和赵雅关系并不亲密，李博文也没有爱慕之意，队伍中又没有其他女子，其他几个男子虽然打扮怪异，但都明显没有女装的癖好，那就只剩下一个解释，是李博文自己用了。
妖异男子笑道：“当然卖，不过我可不收银子。”
“那你收什么？”
李博文皱眉道，人族虽然到了危机存亡的时刻，但是钱这玩意依然是可以流通的，又或者说人这种生物到死都要追求这黄白之物。
而当猎人这种亡命之徒的人多半都是为了钱，不收钱就代表着他们收更重要的东西。
“小哥不用紧张，我们这里一般不会用钱结账，因为银子携带不便，我们这的东西又贵，银票现如今也就是一张废纸，所以我们一般收另一种东西。”
妖异男子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他轻轻打开，只见其中有几颗眼球，只是这眼球瞳孔的颜色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是绿色的。
“这是神木王朝之人的眼睛！”
赵雅皱眉道。
“没错，这就是神木探子的眼睛，在这里只有这些玩意才是硬通货，每一个眼球都能在一个诸侯哪里换到不菲的奖金，所以也就成了猎人之间的货币，而且越绿的瞳孔就代表其主人的地位越高，也越值钱。”
妖异男子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声道。
说实话，赵雅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行为，在她看来神木王朝虽然是敌人，但是生死战斗之后，也没必要如此羞辱别人的遗体，毕竟侮辱自己的对手，也就是在侮辱自己。
但是文文雅雅的李博文很适应这种说法，他之前当猎人是为了复仇，并没有干过拿人眼珠子换钱财的事情，但作为一个传统文人，君子六艺都精通那种肌肉男文人，对于这种拿敌人身体部位换去钱财的行为却并不排斥。
因为在历史上很多文人都非常推崇的鼎盛王朝都干过这样的事情，无非是军功爵制的一种翻版而已，他甚至觉得很合理。
人族危难之际，繁文缛节确实没必要讲，能刺激人去多杀神木探子也是一件好事。
只有阿强一直皱着眉头，不过不是因为残忍，而是因为另一问题。
“神木王朝的探子真的有这么多吗？够这些猎人用来当交易货币？而且幽冥卫如此难缠，怎么会有人能大量杀死。”
阿强想到了这一漏洞，任何货币能流通都必须具备一个多的特点，不然一个人手里只有一两个就不算是货币了。
“这位大哥有所不知，神木王朝的探子可不只是幽冥卫而已，还有很多低级探子，这些人可能只是沾染了部分蟠桃树的气息，瞳孔变成绿色，而幽冥卫可是最可怕的密探，我们这些普通猎人哪有这本事猎杀他们，哪怕最顶尖的猎人也未必是幽冥卫的对手，幽冥卫的眼球正常是见不到的。”
妖异男子倒也耐心，继续说道。
也可能是这年头没几个人买胭脂水粉的，好不容易抓住几只肥羊，自然要想办法宰一刀。
“恐怕不止，神木王朝的作风从来不会无意义的让属下送死，这些眼球恐怕更多是普通百姓的！”
李博文突然想到历史上每次用军功爵制都会滋生另一个问题，有人杀良冒功！
“那又怎么样，只有上面沾染的力量的确是神木王朝的气息就行了，你们人类在利益面前从不把比自己弱的同类当成同胞，甚至还编出一个弱小就是原罪的歪理。”
那妖异男子冷笑道。
赵雅等人逐渐意识到不对劲，再转头去看慧心，却发现这秃子已经消失不见。
“淦！”
四人异口同声道，早知道这秃驴坑，没想到这么坑，故意把他们带到危险里，才突然消失。
只见周围的路人全都转过头，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眼中的幽光让他们看上去不似人类，盯得赵牧等人毛骨悚然，就像是在做噩梦时，突然意识到在做梦，梦中人全都盯着自己的那种感觉。
只不过做梦可以马上醒过来，而这里多半是要经历一场恶战。
四人警惕的看着四周。
赵牧打了个哈哈，说道：“各位，你们见没见过一个和尚，他很厉害的，你们要不先找他麻烦？”
“哦，什么和尚，你在说你自己吗？从刚刚到现在只有你们四人进来，只有你一人穿着僧衣。”
妖异男子冷笑道。
“怎么可能，你刚刚不是还看过他吗？”
赵牧惊讶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转移注意力吗？”
妖异男子皱眉道。
这下赵牧算明白了，多半是那秃驴又用了什么神鬼莫测的手段，让别人能看到他，但又记不住他。
说实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有几次别人看不到慧心，他们看得到。
要不是李博文和阿强也看得到慧心，他都要以为慧心是自己和妹妹在丛林里待太久产生的幻觉了。
妖异男子不在看赵牧，而是转头看向李博文，手里拿起一盒胭脂，说道：“记得有一个小姑娘也很喜欢蜀州的胭脂水粉，而且总说要她兄长给她买。”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博文闻言心里一震，喝问道。
妖异男子随手打开一盒唇红，用手指沾了些，在自己嘴上轻轻涂抹了一圈，抿了抿嘴，说道：“我叫胭脂，一个喜欢化妆的男人，记得那个小姑娘好像是叫李宁儿，还是什么来着，还时常向我学怎么化妆呢。”
“是你！你杀了宁儿！”
李博文赤红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我，当时苏杰大人正在和文圣大人决战，我就寻思着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于是就杀了你妹妹，可惜了。”
胭脂叹了一口气道，好像真的在为李宁儿的死心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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