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人抿起了纤薄的唇，眸里的光闪烁，飘忽不定。
见状，白清欢牵住他的手，“答应我，不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就算是赵雅，也不行。她的错就让神明去衡量，让法律去定夺。”
这句话乔挽也对他说过，熟悉至极。
“就算她是你的杀母仇人，也曾无数次的凌辱你，可是我还是不想你去参与。我不希望，她的血沾上你的手。我……嫌脏。”
话音落定的那一刻，沈渡瞳孔蓦地收缩，脑海里冒出了那个冬夜垂死挣扎的男人，满目骇人血色。
忍不住往回缩了缩指尖，想要逃避，却被女孩子攥得死紧，怎么也抽不回。
她再一次问：“答应我好吗？”
纵使赵雅再如何十恶不赦，可是也不该沈渡亲自动手去了结这一桩往事。
她不想，在后半生，他俩会因为赵雅而再次错过彼此。
她真的不敢，去拿赵雅的命去赌一个没有沈渡的未来。
男人垂眸良久，不知在想什么。
白清欢见他反应如此，一丝不确定的因素开始在心底蔓延，带着不安与揣测，再次勾住了他微凉的指尖。
嗓音温软，“沈渡，答应我，好不好？”
“我可以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辈子，你不能因为赵雅毁了自己。”
“我还需要你，要是因为她，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我们错过了那么久，你真的愿意再因为她把我丢下吗？”
一时间，沈渡脑子里有些混乱，眉骨清冷，不自觉地捏住了手边的衣角。
他哑声，应了句，“好。”
他总这样，对她提出的要求从来都是无条件答应。
只是，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反应速度总比大脑快。
白清欢却没多想，得到他的回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两人离开时，白清欢不经意地伸手，一不小心抚过了巷内斑驳的墙面，一丝滑腻的异样在指尖蔓延，反感地拧了拧眉，放在鼻翼下轻嗅，一股子铁锈的味道。
有点像——
“……”
她回眸，望了沈渡一眼，他像是没发现，一直注视着前方。
出了巷子，借着微弱的光，白清欢把手拿出来一看，妖冶的血色沾在指尖处，汩汩翩然，触目惊心。
白清欢心脏咯噔一跳，身子害怕地不禁一抖，下意识地趔趄了下，撞到了男人的胳膊。
“怎么了？”沈渡扶住她，偏着脑袋，温声细语，一双好看的眼睛与她对视。
白清欢愣了愣，随后摇头，不动声色地把那只沾着血的手揣进了口袋里，嗓音微微发紧，“没什么，我想回家。”
“我送你回去。”
她扯唇一笑。
男人转身的一刹那，笑意蓦然凝固，僵在唇边，她凝眸，气息微喘，兜里那只沾着血色的手不断收紧，攥成一个拳，硌得人生生发疼。
——刚刚那里，出了人命。
短短几分钟内，解决完了那么多人，连带着尸体都一起处理了，只不过时间不够，残留的一些血迹还来不及收拾干净。
所以，这不仅仅只是沈渡一个人在操控着一切，他的背后，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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