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院，两人又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到了人行道拐角的垃圾桶边，肖刚停了步子冲曹深道：“带烟了没？”
曹深摇摇头，他出门临时换的裤子就揣了个手机。
肖刚叹了口气：“早知道刚刚就把桌上那盒给拿了。”
曹深继续摇头：“不行，打火机不在。”
肖刚呵呵笑了，一拍曹深后背：“走，去找个卖烟的摊子。”
于是4000多亿，行走在北畿的马路牙子上，真，行走的人民币。
幸好这两人不是明星，脸没出圈，否则曹总要考虑下安全问题，主要是肖刚的安全问题。
也不对，东国的治安水平是非常高的，尤其是北畿市，还真没啥好担心的。
又走了两条街，在第三个书报亭处肖刚才停了下来，而曹深发现，自己没带钱……
肖大老板掏了烟钱，两人找了一个垃圾桶，背对着马路开始吞云吐雾。
曹深狠狠吐了一口烟气，今儿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突然感觉后脑勺上有个巴掌，下意识道：“我头发翘起来了？”
肖大老板摇摇头，手又上下在曹深后脑勺上摸了几下，盯着曹深笑道：
“摸下反骨。”
曹深也笑了，今天他演技上线，也不怕肖刚笑话。人设什么的，他跟肖刚这才见第三次，人设都还没立就根本谈不上崩。
这会儿左右都没什么人，曹深可以开口跟肖老板讨论一下正经事。
而此前两人都没交涉正经事，而且在第三个卖烟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也是一种默契。离大院太近了，谈论什么不方便，没准遇到个路人甲就是里面的某个工作人员呢。
此时，MC满面红光的摸进了张达的办公室，一脸喜色。
张达抬头看他：“怎么，曹深那边有进展了？”
之前MC被派去联系曹深商量合并事宜，情况如何MC还没给到回复。
MC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点点头：
“很快就会有进展了！估摸着曹深现在正在部里喝茶，被三大运营商手撕呢！”
“嗯？”张达停了敲键盘的手，神情一肃：“什么情况！”
MC搓搓手道：
“我觉得曹深太嚣张了，而且一直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挫折。
咱们即便是要合并，也要打压他一番，最好在他低谷的时候提出来，就像一个救命稻草，他必须抓着上岸。
这样，咱们谈判才会顺利，也有更多筹码。
他这回做友信倒是风光了，但我打听过了，他推出这个产品之前完全就没跟运营商那边通气。
运营商可是气炸了！
而且，他这次还利用读取通讯录获取用户，这就是踩了用户隐私的红线啊。
之前运营商想干都没敢干，您说，他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
所以我在运营商那边动用了点关系，让他们把这事儿捅到上面去了。
现在曹深用户量大，普通的竞争对手治不了他。
但在东国，只要是干这行，都归部里管，这还治不了他不成！
等运营商先办了他，咱们再拿出之前跟运营商谈好的条款，他只有跟咱们合并，才能享受同样的待遇，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MC觉得自己办了一件大事，简直说得口沫横飞，眉飞色舞。
但张达的脸色却越来越沉，呼吸都粗重了。
MC渐渐瞧出不对劲来，弯下身子低声道：“张总，是有什么问题么？”
张达神情凝滞，一字一句缓缓道：
“晓茹带着芊芊去北畿了！。”
段晓茹是张达的妻子，张芊芊是张达的女儿。
MC有些不明所以：
“啊？我知道啊，她们从香江去北畿，回您岳父家了。已经派司机去接到人了啊。”
张达一拳砸在桌上，MC闻得面皮一哆嗦，只听张董事长牙缝里挤出声音：
“她们是坐肖刚的私人飞机！肖刚同行！也在北畿！”
“噢……”董事长的夫人和肖大老板一起乘坐肖大老板的私人飞机，在一个机舱里，两个共度几个小时。所以……
张达看着MC脸上八卦神色，简直气炸，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摔了出去：
“你他妈的是什么猪脑子！肖刚在北畿！北畿！
曹深是肖刚的人！他这个时间点飞北畿！
你就不想想是为什么！
我敢肯定，肖刚今天就和曹深一起坐在部里喝茶！
而且事情，一定被肖刚摆平了！
不仅如此，以肖刚的本事，你要这么动他的人，他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MC整个呆立在原地，无意识呢喃道：“肖刚，不是就是个做投资的吗，有这么大本事……”
张达整个身体气得颤抖：“你他妈的懂个屁！”
曹深此时看着肖刚：“肖总，您给部长看的后面那个文件是什么？”
“噢，那个啊。三大运营商此前跟TT科技定立的流量协议合同。”肖老板弹了弹烟灰。
曹深看着肖刚，唉，有的人就是这样，即便是在马路牙子上，垃圾桶跟前，弹个烟灰都能整出灰飞烟灭的气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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