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陈荧荧认真说道。
“不能够这么做，没有客人的时候就是他们给我们撑场面，让这里不至于太冷清。如果我们变得红火了就抛弃他们，那么岂不是只可以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他们可以没有很多钱，但是我们不可以没有心。”
“可是……”方雨来托着下巴：“你体谅他们，但是他们体谅你吗？”
厅堂内，一半桌子，都被个人给霸占了。
当然了，如果是在这家店没有变红火之前，这些常客哪怕是一杯咖啡撑一个下午也完全没有问题，反正是没人。但是现在，却恰恰相反，这些人的行为会给予极大的困扰。如果是昨天的话，看到人满了，自然就会不会有人排队，而他们也会在外面挂上客满的牌子。
而现在，哪怕是客满了，也有人在外面排队。
人少并不是好事，但是人太多的话，面临的挑战就会更大了。
“不论他们给多少钱，也不论他们贫富如何。总之在我的店里面，一视同仁。”陈荧荧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如果我们也差别对待，那么和大公会……”
她顿了顿，停下了这个话题而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和歧视半妖的人有什么区别？”
歧视半妖。
其实在半妖这个名字之前，他们的名字应该是亚人才对。因为无论如何，他们继承了人类的智慧，哪怕人体中同时存在着人性和兽性，人性总是能够稳稳地压住兽性。不过相比于一般的人类，因为体内潜藏着容易爆炸的兽性，所以很容易受激受气，当兽性荷尔蒙彻底压倒了人性，那么亚人就会变成暴走的妖怪，开始以发挥出嗜血的本能。
如果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话，恐怕对亚人的观感也不会是太差，反而因为忌惮亚人被激怒后的后果。但是亚人真的被激怒的话，那么理性就会完全丧失，不仅是会对付仇人，甚至是对无辜的人出手，并且残忍地杀害。
甚至于，吃掉。
妖有灵性者，吃人为妖怪，不吃人是妖精。
所以，亚人这个名字逐渐被半妖取代，并且也变得完全不受欢迎。然后便是驱逐，对城市来说他们是半妖，而对于妖怪来说，他们却是亚人。
如果将人区别对待，那么和歧视半妖有什么区别。
虽然有些病态了，但是方雨来总算是理解陈荧荧的想法。只是想要制作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无论贫富贵贱，只要来她们的店里消费，那么就是她们的客人。
客人无分贵贱。
虽然的明白，也虽然理解，但是方雨来并不认同，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的顾虑，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彰显出来。
第二天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不过在大王咖啡馆的附近，开始有好几个店铺装修起来。毕竟是修仙的世界，差不多只是一晚上，在大王咖啡馆附近的街道上，大大小小地建立起好些咖啡馆，奶茶铺，酒吧，甜品店等各色店铺。
虽然也没有多大的效果，但是依托同一个世界的记忆，味道倒是大差不差。
算是各有风味。
但也因为只需要最普通的佐料，所以他们的价格，只有大王咖啡馆的一半。但是在发现完全没有修炼增益效果之后，他们的产品就很快卖不出去。随着时间的流逝，薄利多销，已经这些如雨后春笋兴起的店铺用的最大的手段。
十分一。
他们的价格虽然只有大王咖啡馆的十分一，也就大王咖啡馆一个银币的咖啡，在别的店铺之中10枚铜币就没有买到。然而如果算上人工成本的话，20铜币才算是有点赚头。
价格战。
不过也没关系，你打你的价格战，我做我的高端品牌。何况那些每天只需要一杯咖啡就蹲一天的人，也不过蹲四五个小时。而如果去别的店，哪怕一杯咖啡一个小时都要被赶出来，那么至少也是十个小时。如果说没钱，那么去别的小店正好。
然而在一个星期之后，方雨来看着眼前这满堂堂的客人，无聊地拍起了苍蝇玩。
但是大王咖啡馆是没有苍蝇的。
“我说……”方雨来强调道：“这情况已经不是简单的念旧可以解释了吧？”
这满堂堂的客人，居然全部都只是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就占据着桌子不离开。
整整一个下午。
陈荧荧也明白过来，但是她还是说：“不能，我不能够赶走客人。”
“我就知道，但如果不是我们让他们走，而是他们自己走呢？”方雨来露出笑容，唇红齿白的，在逐渐模糊了年龄的修仙界之中，仿佛真正的少年般带着孩子气，明明打算要解决问题，却仿佛在恶作剧般。然而此时陈荧荧的气势弱了下去：
“那就交给你了。”
“我什么都没说，就交给我了？”方雨来嘻嘻一笑：“这些天，你也被他们弄到烦死了吧？”
“要你管！”陈荧荧别过脑袋，哼了一声：“你有什么办法？”
“我曾经在一部电影看到过这样的话：‘桌子有多逼夹就有多逼夹，饮料中冰块有多大颗就扔多大颗，薯条有多热气就有多热气’，这是作为快餐店需要明白的道理。因为快餐店薄利多销，客流量大的他们需要的大量的桌子，所以要让客人感觉到不舒服而快点离开。”
“如果我们的咖啡馆变得不舒服的话，那么还不如不变。”
“不需要咖啡馆变得不舒服，而只需要客人变得不舒服就可以了。”方雨来说道：“我们的咖啡馆，一定不能够拥有厕所。”
“厕所？我们有……”
“那是我们住的地方，不算进去。”方雨来强调道：“我们这里，必须不能够有厕所。然后，我们就可以退出免费续杯活动。但是续杯用的咖啡就是普通的咖啡了，不过也不算是普通，而只是没有了修炼增益。但是，却多了另一个能力。”
陈荧荧道：“免费续杯？这不是更亏吗？”
“不亏，如何想喝亏我们，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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