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娜柳眉皱了皱，没发话，似是在思考什么。
肖杨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老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这样了，下个月的工资我省着点儿，不要零花钱了。”
王丽娜似乎没听他说话，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好像在算生活费。
肖杨以为她不乐意，又补充道，“下下个月的零花钱我也不要了！”
王丽娜蹙着眉，还是没搭话，肖杨隐约从她的咕哝里听到“房贷”“水电费”这样的字眼。
肖杨叹了口气，知道她是在操心生活费和房贷的事儿，正想安慰，王丽娜比他先开了口，“我算了下，除去我们这个月的房贷，生活开支，水电。我们俩这个月省一点，还能再捐四千！”
肖杨愣了几秒，立马抱住她，心里像是融化了一层蜜，“不愧是我老婆，刚刚是我还以为你——！”
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不宜出口，肖杨连忙停住。
“以为我什么！”王丽娜声音高了一个度。
“没！没什么！”
“你说不说！你以为我什么？”王丽娜说着掐了一下肖杨的肩膀。
“啊！”肖杨吃痛的叫了一声，“别掐！别掐！我说！”
王丽娜：“说！”
“我以为你生气了呢！”肖杨又抱紧了些。
王丽娜一把推开，生气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不讲理又无情的女人嘛！”
肖杨拉过她的手，眼角带着笑，“这不，你之前管得严嘛！我以为你会生气，不过现在我知错了，我老婆是全天下最善良最美丽的女人。唉！你说，要不是今天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我老婆居然如此善良！”
“哼！嘴贫！”
王丽娜嗔怪道。
“把手机拿出来！”
“干嘛？”肖杨疑惑道。
“给你那个高中的同学转账呀，生病的事儿耽误不得，早点转钱就早点有希望呀！”
王丽娜瞥他一眼，“快点！”
肖杨一边乐一边把手插裤兜里掏出手机。
王丽娜从自己手机里转了四千五给他。
肖杨诧异：“怎么多了五百呀！”
王丽娜：“你钱都捐完了，估计身上也没零花钱了吧！这个月我俩都得省，所以就只能先给你五百了！”
肖杨没吭声，心里忽然有点泛酸，“老婆，你真好。”
“得！得！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把钱给人家转了。”
肖杨吧唧在王丽娜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把账给老陈转了过去。
王丽娜假装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说道“这个月要省着点花钱了，马上快过年了，还要回去看爸妈！”
“遵命！”肖杨举手做了个敬礼的姿势。
……
韩尚正躺在沙发上休息，手机的信息声提示不断，他揉了揉眉心，点开屏幕。
第一条内容来自肖杨，内容是一句感叹的话，“我老婆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婆！”还加了一排感激涕零的表情包。
韩尚看到这句话，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这人下午还抱怨，晚上就改口了，不过看他这一排的表情包，应该是真的开心。
信息再往下翻是老陈的。
老陈的话多些，字数密密麻麻的一排又一排。
大多是感谢的话。
韩尚看完信息，又重新躺回沙发上，眼睛眯了会儿。
今天格外疲惫，不知是天气冷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
窗外天色已经开始发黑。
模模糊糊间，他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浅浅淡淡的清香，似有若无。
屋子里没开灯，昏暗里，他眉毛微微皱了皱。
“瞄~”
橘子轻轻叫了声。
韩尚睁开眼，起身开了落地灯。
橘子窝在客厅的一角，这几天大概是精神了些，此刻正用爪子拍着一只柠檬。
不知道它从哪儿来的柠檬！
那柠檬圆圆滚滚，被它的爪子一会儿推开，一会儿拉近，像是在玩皮球。
韩尚走过去把橘子抱进怀里，顺了顺它的毛。
那只柠檬顺势滚落到他脚边，味道也越来越浓。
清香味扑鼻，他忆起前天下班，他去了趟超市，看见一排排的水果，就莫名奇妙的拿了几颗柠檬。
但是他也不爱吃酸的，买回来放在厨房就一直没动过。
今天才发现这个味道，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
他拿起柠檬放在鼻尖轻嗅，清香味层层递进，终于勾起了他的回忆。
那天，方青予靠近他的时候，身上也是这个味道，不过那个味道淡一些。
＊
“叮！”
信息提示音又响了一下。
韩尚回神，拿出手机点开。
这次是方青予的。
他起身抱着猫转身走到沙发上。
方青予的微信头像是一张黑色的图片，纯黑，什么都没有。
看着，有点晦暗。
韩尚点开对话框。
方青予：“韩医生，你为什么不收？”
上面还有一条信息，是几天前发的。
一个微信红包。
韩尚愣了愣，修长的手指在屏幕键盘上点了几下，回复道，“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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