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气人的是，他刚才说这块价值三千多万的百达翡丽只是用来看时间的工具……而已？
嘶……
这话说的，好像还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来。
但，就是听起来好气啊。
在场的几个人里，除了江晓睫还在满眼星星的看着正拿着手帕擦拭手中百达翡丽的张凡外，其他几人的嘴角都在微微颤抖。
您要是非这样讲话，那这天儿咱算是到头了。
“咳咳咳……”
最后还是马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结束了这极度诡异的气氛，兴许是得知高氏害他卖了两年假表给气的，也兴许是被张凡这无形装逼震慑的退无可退。
他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憋闷，一口气没有喘匀，黑瘦的老脸“腾”的一下就涨的通红。
随后便站立不稳，只好扶住桌子，伸出颤抖的手指向高薇薇二人，“滚，给我滚！”
“回去替我转告高天龙，从此我没有他这个朋友，我也奉劝你们高家的这些年轻人，以后不要再耍这些小聪明，滚吧，你们好自为之！”
听到马老让他们滚，高薇薇和陈铭远当即如蒙大赦，贴着墙根不敢再多看张凡一眼，慌忙地就要往店外跑。
“站住！我说让你们走了吗？”
张凡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听到这句话后，高薇薇和陈铭远下意识站住，真的不敢再动弹一步。
将百达翡丽戴在手腕上，擦拭完手表的白色手帕随手一扔，屁股下的椅子随着张凡的动作向后一扭，他脸上带着嘲弄地笑容看向两人。
刚才某人好像还是不怎么服气啊，是不是欠抽？
“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就卖我一个面子吧。”马老扶着桌子坐下，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声音微弱地请求道。
张凡没想到高家都这样骗他了，这老板竟然还护着高薇薇。
倒是挺仗义的，主要是老板好像血压不低……
“好吧，今天就这么算了。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一次，我就抽你们一次。”
张凡扬起手来，吓得陈铭远本能的就是一个哆嗦，这一哆嗦扯到了脱臼的右手臂，疼得他不断地吸着凉气。
“滚吧！”张凡冷声说道。
没有马老撑腰，两人再也不敢嚣张，当下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了出去。
“小姑娘，能帮我取一下药吗？就在柜台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等高薇薇两人出去后，马老单手捂着心脏位置，脸色痛苦地说道。
江晓睫就站在柜台旁边，走进柜台，随手就取了抽屉中的“速效救心丸”过来，递到了张凡手里。
“诺，别这么大火气，你也算是早一天看透人心吧。”
张凡把药递给马老，虽说刚才有过一些摩擦，但他倒是觉得这老板人还行。
从褐色的陶瓷小葫芦里倒出来一粒小药丸吞了下去，马老脸色逐渐好转。
“谢谢，今天是我唐突了。”
马老直起身来，对着张凡拱手道谢。
张凡伸手扶住他，淡淡地说道：“客气了，反正我气也出了，我们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
虽说对这位店老板没什么坏印象，但和高家有关的人，张凡也不想扯上什么关系。
“哈哈哈，”马老爽声大笑，“说话算话，刚才你卖我几分薄面，从此高家那些人我不会再扯上半点关系。”
人老成精，他一眼就洞悉了张凡心中所想。
“那再好不过，我也不想和您为敌。”张凡轻声笑了笑，礼貌回复。
“先别急着走，”马老走进柜台内，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礼盒来，脸上也恢复了之前的和蔼，“今天要不是你，我这老头子不知道还要被他们欺骗多久。”
“我这么大年纪了还卖假表，岂不是羞煞先人？”
说话间马老打开桌子上放着的精致礼盒，里面装着一个做工考究的银手链，手链中央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蓝色宝石。
这条手链旁，放着一块儿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古铜色怀表，一黄一白，颜色相得益彰。
“这条银手链是苗寨的一位老朋友送给我的，我又没有女儿，要这玩意儿做什么？”
“正好今天当做谢礼，送给这位美女。”
马老把小盒子推到江晓睫面前，眼神诚恳地说道。
张凡不懂首饰，但这手链只是从做工来看，单是这复杂的编制工艺，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更不用说那块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蓝色宝石，澄澈到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心情舒畅。
江晓睫礼貌的对着马老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却没有收下的意思。
这礼物是老板为了答谢张凡的，张凡不说收，她就不会收。
见到江晓睫的反应，马老淡然一笑，转头对张凡说道：“这块铜表和这手链是一对儿，当时那个苗寨的老家伙欠了我十万块钱，就拿这两个小玩意儿来抵债。”
“最有意思的是，当时我告诉那老家伙这两个小玩意儿可值不了那么多钱，结果你猜他怎么说？”马老神秘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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