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觉得刁蛮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司夫人了，打心里已经把自己和司随融为一个整体。
他在心里露出老母亲般的微笑。
“是，刁小姐。”
刁蛮点了下头，带着四只离开了医院。
程旭目送刁蛮离开，等她消失在拐角处，兜里的手机响起。
他拿出手机，放耳边接听，“随爷。”
司随言简意赅两个字，“上来。”
……
医院坐落于市中心，方圆五百米外就是繁华的街道。
街道慢悠悠的踱步，拐进了对面柏树园里的景观台。
景观台上是一个很宽敞的亭子，不过此时风大，上来的人很少。
刁蛮兴致缺缺的倚靠在栏杆前，放眼望去，一览无余，将这座城市的的风景尽收眼底。
四只整齐排列，从高至地一横排站着，安安静静，也不敢吭声。
突地，刁蛮的声音响起。
“妖界有没有助孕的的术法？”
四只面面相觑，好一会，瘦猴才回应，“术法有是有，修为高的妖才能使用，不过，龟长老药铺里应该有药符。”
刁蛮转身看去，“你回去帮我弄几张过来。”
刁蛮的事，瘦猴不敢多问，准备离开下了景观台，找个隐蔽的地方回妖界。
“还有。”刁蛮喊住他，“再弄点能让伤口迅速恢复的药过来。”
“是。”
刁蛮没离开，继续留在这等他。
瘦猴刚走没多久，刁蛮身边空气气流涌动。
柏正出现的不声不响，他现在是半隐身状态，普通人看不到他。
刁蛮没动，手依旧在兜里，指尖在兜里两包面的包装上临摹着纹路。
柏正良久没有出声，栗色的瞳仁变成淡红色，里面倒映着刁蛮身上紊乱浮动的灵气。
他脸上痛色很浓，他知道刁蛮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没想到居然会来的这么快。
“为他付出这么多，值得吗？”他爱她，总觉得六界之中谁的情远不及他对刁蛮的深，“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人类有一句话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你拿了药符能立刻怀孕，你的身体撑不到最后。
他是司氏唯一继承人，没有子嗣，等你消失后，你猜他是继续守着对你的感情，还是为了家族血脉，再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
刁蛮笃定，“他不会。”
柏正满面悲戚，“阿蛮，六界之中人界性命最为短暂，也最是无情，也许现在他是真的对你有感情，若干年后他会淡忘，会喜新厌旧，不会为了一份结局痛苦的感情守余下的几十年。”
刁蛮平淡的反问，“妖会为一份没有结局的感情守千万年？”
柏正哑口无言。
论心论情，不在身份，归结本源，在于心在乎情。
他不知道别的妖重不重情，可他重情长情。
无论多少年，他愿意等她。
如今，在刁蛮的性命面前，一切都没有意义，
“阿蛮，只要你离开他，兴许还能想办法救你。”
“如果……如果你若真爱他，等想办法解了这个劫再和他在一起也不晚。”
“晚了。”刁蛮眸光凄清，激不起半分波澜，“和他在一起后我就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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