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阿尔忒弥斯吗？”
阿尔忒弥斯？
雷葛萨当然知道。
但是他不能够说得详细，这是对自己信仰的亵渎。
于是雷葛萨语焉不详道：“狩猎女神，被称为‘野兽的女主人与荒野的领主’之神，亦是三处女神之一。”
霍恩点了点头，非常恶意地问道：“没错，我亲爱的教宗阁下……那么信仰她的人，是邪恶还是圣洁呢？”
雷葛萨轻轻地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然后说道：“陛下，您何须问我。告诉我——他们在哪？”
十字划完，有一些悲悯流露，然而更多的是排异的狠辣！
呀，这老头真的挺聪明的。
霍恩感兴趣地盯着雷葛萨肃穆的脸，说道：“教宗阁下，你难道没有预见到吗？”
“我亲爱的陛下，近日天气并不好，会影响观星。”
“好啊，我告诉你——他们就在望城100公里以外的地方。”
雷葛萨闻言，浑浊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他将权杖狠狠的在地上敲了敲，然后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来：“马洛。”
“真不愧是我西卡亚帝国的雷葛萨三世。”霍恩称赞道。
“陛下，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东西？”
雷葛萨突然将双眼紧闭，但是从他微微仰头的角度，可以猜测出他大概在仰望星空。
霍恩被他这神神秘秘的举动给搞得一惊，在心里问从刚刚出现，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7道：“他在看什么？”
“他在跟星神沟通。”
“这么玄乎？”星神？
“有些困难……”7将戴着微笑面具的脸转向观星台之外，顺着雷葛萨的目光看过去，望城上空乌云重重，迷雾森森，鬼影幢幢。
“有太多东西被遮挡。”
霍恩瞥了一眼那天空中压抑的景象，然后微笑着跟雷葛萨说道：“因为有些东西，只要它存在，我就必须要告诉你。”
“多谢您，我尊敬的陛下。”
霍恩颔首，绿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漆黑的魅影，从瘟疫横行的迷雾中破土而出，南地圣坛之火永恒熄灭，黑血之路汇聚又发散，涌入罪恶的地下根源——里面是万兽的狂欢。”
雷葛萨轻轻睁开了眼睛，然后垂眸道：“陛下，我明白了。”
瘟疫，马洛，圣坛，地底，野兽……阿尔忒弥斯。
给的信息已经足够之多。
雷葛萨可以容忍女皇放肆，因为教会如今已经无力动摇君主的地位，但是异教徒……而且还是由女皇亲口给抖出来的异教徒！
他定要亲手送他们上绞刑架……！
雷葛萨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突然问道：“陛下，马洛的城主卡尔，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是的。”
霍恩点头，也没有说是自己干的，也没有否认。
雷葛萨被她暧昧的态度搞得有些措手不及：“陛下，是异教徒做的？”
“啊，算是吧。”
“圣纳西斯大教堂的审判在等待着他们……”一抹狠辣从这位原本慈祥的老人眼中一闪而过。
“教宗阁下，你听我说。不仅是卡尔，瘟疫之源也潜藏在地底下。你知道马洛当初的瘟疫是因何而起的吗？是他们信仰的女神最喜欢的宠物。”
“陛下，十字军团明天就会开拨马洛！我会代表纯正的神圣教会，让那群异教徒们接受到应有的制裁！”
霍恩却摇头道：“不不不……我亲爱的教宗阁下，让教众们去就可以了。你留下来，小厄索需要你。”
雷葛萨思考良久，才答应道：“好吧，陛下，我向上帝发誓，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厄索殿下，不辜负您的期望。”
“呼呼——”
帝国国旗在狂风中乱舞，整个观星台的烛光都在摇晃。
雷葛萨重新闭上了眼睛，他改变了主意，沉声道：
“陛下，其实作为君主，第一年是必须要来观星台测一手你的国运的，但是这项规定，在第六代君主上位的时候，就被废除了……今夜，无星无月，虽然难观，但没有其他光的影响，也会是最真实的反映。”
“所以，陛下，您想要测一测国运吗？仅此一次，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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