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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然刚洗完澡出来，头发湿乎乎的。
他坐在床边，上床的徐敬说：“小九给我发消息，让咱们查一下卡·林奈。”
舒清然对他有点印象，他打开电脑说：“他怎么突然要调查卡·林奈了？”
徐敬摇头：“我也不清楚，他没说。”
舒清然点点头：“行吧。”
卡·林奈的背景并不复杂，他家中确实有一位十六岁正在上高中弟弟，可同时也有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卡·林奈在摩勒格拥有一家地下赌场，此地从未经营过违法的活动，表面和平安稳，不找事，不惹事。但就是在一年前，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和云不稚有些关系。
浏览完毕，舒清然惊讶地说：“这人有点东西。”
徐敬扒住床杆儿问：“什么来头？”
舒清然说：“卡·林奈，中文名季铭，五年前举家迁移到摩勒格，后转至安尼肯亚定居，父亲是国内有名的化学研究者。”
徐敬啧地开口：“不简单……”
他看着舒清然沉默不语，以为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徐敬刚张嘴，便听他突然地说：“我好像知道小九是什么意思了。”
……
等他们走出甜品店的时候，已经天黑。
他们把剩下的牛角包装进盒子带走，却在旅馆门下撞见一个饿得瘦骨嶙峋的小孩儿，他脸上脏兮兮的，小小的身子蹲在角落。
姜席夏拿着牛角包走过去，“给你。”
那小孩儿立马警惕地睁大眼睛，他听不懂中文，眼神是惊恐慌乱。
她轻轻地把盒子推到他眼前，这回她没有讲话，而是直接起身离开。
走进电梯，气氛异常的沉默。
他站在角落，身形高大，目光低沉。
在战区这样贫困的人随处可见，但不是每一位他们都可以顾及得到。
城内天天都有巡逻的士兵，他们不会管流浪人的死活，更不会给他们水和食物。这座表面看似仍旧祥和平静的城市，其实早已经烂透了，从最基层便开始崩溃糜烂。
姜席夏洗了把脸，她双手拄在盥洗池边，椭圆形的镜子干净透亮，清晰的照出她微微泛红的小脸儿。
她轻声说，浴室的回音很大：“小九，我想给我的家人打个电话。”
戚九寒坐在沙发里，低着头思索什么。耳听她的话，恍若抬头，轻喃道：“打啊。”
姜席夏走到他身边，十分依赖的钻进他怀里，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香扑鼻。
她想家了，就在楼下那会儿。
她缄口不言的窝在他怀里，像个被家长训得委屈的小朋友，娇小的一团挂在身上。
戚九寒看她心事重重，语气不禁放缓：“不是要打电话？”
姜席夏似乎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她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许久才昂起头说：“不打了，省得他们担心，”
戚九寒俯首，两人鼻尖相抵，暧昧的气息一触即发，他揽住她的腰肢，呼吸沉重迷乱。
姜席夏跨坐在他身上，主动吻住他的唇，莞尔道：“晚上有工作吗？”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细微的毛孔也随之颤动，“嗯，歇了一整天，今晚或许会有。”
纵然没有工作，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允许他们在外留宿，因为战乱不知何时触发。
姜席夏满口遗憾的说：“那真可惜。”
戚九寒感觉好笑，眼底的笑意高涨，扯了下嘴角，“什么真可惜？”
姜席夏玩弄着他领口的扣子，动作像是随意又像是故意的，“你说呢？”
戚九寒摁住她欲要往衣领探去的小手，软软的，柔若无骨，嗓音深沉暗哑：“我哪能知道……”
她的指尖刚触上他滚烫的肌肤，眼前便迎来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翻身压住，重量落下，戚九寒轻吻住她，黑眸轻闭。
姜席夏上手摸着他扎手的头发，似睁非睁的眼睛像含了水，温柔无比。
……
晚上十点，戚九寒开车回到部队。
姜席夏冲了个澡，脑袋上裹着毛巾。
她坐在书桌前，打开手机，看到聊天框有未读的信息，小九：报告姜医生，我已经安全抵达部队。
隔着屏幕似乎能看到他那副吊儿郎当又有点小认真的表情，蓦地她便笑出了声儿。
而后几秒，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来电显示是渑城医院的王主任，就是以前把她推荐到武装部队的那位。
她迟疑地按下接听键，那端传来王主任洪亮的嗓音：“喂，是小夏吧！”
姜席夏轻轻“嗯”了一声。
王主任刚吃过饭，躺在沙发上，她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白纸黑色的写着一堆话。
王主任说：“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姜席夏说：“您客气了，您说。”
王主任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最近听谢琳说你在安尼肯亚那边是吗？”
姜席夏听到谢琳的名字，微微拧了下眉，而后回答说：“对，我在这边，怎么了吗？”
王主任说：“咱们这边要派两名医生过去做交流学习，因为医院事多，所以我就想让谢琳过去一趟，恰巧你也在……”
“王主任，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王主任：“那你方便吗？不方便我换个人也行，不强迫你的啊。”
姜席夏说：“方便，只是这边这些日子乱得很，你让谢琳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就行。”
王主任：“没问题，我会联系那边的。”
打完电话，那沉闷烦躁的心情不减反增，尤其是要和谢琳合作，她简直不要太窝火。
她其实大可以拒绝王主任的请求，但是转念一想，当初进入武装部队也是人家推荐的，王主任难得开口，也不想驳了她的面子。
姜席夏吹干头发，钻进被窝和戚九寒打电话，他仿佛刚负重跑完，粗喘着气，胸口一上一下起伏。
听完她的抱怨，戚九寒调侃说：“你别想那么多，只是一个交流合作而已，就算你们会打起来，我也会站在你这边帮你的。”
姜席夏咯咯直笑：“哪里会那么严重，我只是有些不开心。”
戚九寒轻声问：“那你怎么才能开心？”
姜席夏：“中尉来张美男自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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