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它，江宛歌调了个静音，继续慢吞吞地擦着身体乳，护理这一方面她可是专业的。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江宛歌才起身上了床，她盘腿坐在边上，手里捧着已经振动了半天的手机，头上的浴巾扯了下来，江宛歌随意地擦着。
随着她的动作，浴袍的领口大张着，江宛歌觉得这有些不合适，又给自己裹了裹。
对方刚好挂了电话，江宛歌之间停在半空中，与手机屏幕之间隔着几毫米的距离。
她以为对方就这么放弃了，但是没过三秒钟，那电话又打了过来。
江宛歌：“......”
她接了起来。
不等她开口说句话，那边先发制人，“是我，我是裴照的母亲。”
温芷宜的声音隔着手机屏幕都能听得出来，很冷很威严，有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给人一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
在这一瞬间，江宛歌脑海中总算是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眸光浅淡，舌尖舔舐着牙尖儿，沉默了两三秒钟才开口：“哦。”
“江小姐，我想我们之间就不用再做自我介绍了吧？”，温芷宜言语之中都带着一股轻蔑之意。
江宛歌：“......”
对于温芷宜今天晚上的这一桶电话，江宛歌简直就是毫无预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她不知道温芷宜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脑海中，仔细回想着近些天的事情，想来想去应该就是那天她去裴氏的事情了。
不然的话，温芷宜这种人一向自视高傲，肯定不会主动来给她打电话的，打过来那就肯定是她踩到了对方的尾巴了。
狗急了才会跳墙，看来江宛歌这次是真的触碰到温芷宜的底线了。
“所以呢？”，江宛歌开口，“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当然不是”，温芷宜轻声，嘴角带着讥诮，“我打电话来，想来你也是很清楚的，我这个人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江宛歌：“......”
温芷宜：“我想让你离开我儿子。”
江宛歌：“......”
“我知道，这些年裴照一直没有忘记过你，包括现在，你回来了，他还是忘不掉你。”
“我也知道，你们之间感情很深，但是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不是吗？”
“五年前你就已经连累他了，现在你还有继续连累他吗？”
“......”，房间里的灯光亮堂堂的，江宛歌低垂着头，一字一句地听着温芷宜说着。
她有时动一下眸子，只觉得光线有些刺眼，又赶紧低了回去。
“江宛歌，算我求求你了，行吗？你离开我儿子吧”，声音突然之间温柔了下来，温芷宜哽咽了下，“我也是一个母亲，裴照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毁在你的手里啊！”
“......”
低着头，之间缠绕着腰间的系带，一下一下地，江宛歌眸子半搭着，有些清寒外露。
“好啊，我尽量”，她说，声音不冷不热的，听不出什么语气，有些散漫和随意，“但是成不成......还得看你的本事。”
不等温芷宜再说什么，江宛歌先挂了电话。
手机被扔到一边，江宛歌眸子眨了眨，她很安静地坐在那里，身体一动不动的。
胸口一直是很闷的，很闷很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又像是被人捏着，狠狠地蹂躏着。
她瞥眸，朝着床头上那些摆放整齐的小瓶子看了过去，已经空了，但是被她清洗地很干净。
收回视线，江宛歌眸光跟着一起收敛，清冷又淡漠。
她起身下了床，站到了落地窗前。
“哗——”
一面的窗帘被猛地拉开了，窗外，就是无尽的黑暗，黑漆漆的幕布上面，点缀着几个不怎么亮的星星，很暗，原本的光芒也被冲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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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握着手机，裴照脸色有些复杂，他皱着眉。
要开演唱会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还有这几天，给她打电话也一直都是占线状态，他去找她，不是不在家就是有事情要出去。
裴照想不通，指尖玩着一支笔，思绪有些乱。
乔木东推门进来就看到了在失神的裴照，他目光躲闪了下，这些天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现在心里不免慌了一下。
见他进来，裴照停下了转笔的动作，看了过去。
乔木东上前，把报表交了过去，“裴少，这是这一季度的审核结果，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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