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给太子听,要快。”江皇后也不打算多,挥手示意魏玉泽。
魏玉泽告退出来,往太子宫回去。
她越来越能体会太子的心情。
对着这样一个阿娘,对着江娘娘这无数让人无语无奈的奇思,对着她这看一切都是极恶的眼光,无奈无力之余,还有无以言。
她不只一次听她秦王,秦王妃,可每次听她的那些话,她都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简直象是个念念叨叨的疯癫之人在癔症胡。
很多年前,刚有议亲秦王的时候,她就打听过他,更留心过他很多年,她没见过比他更平和温暖的人,她亲眼看到过他蹲在地上,耐心无比的和两三岁的孩子话,也看到过他礼让蹒跚的老人,完全出自不自觉的自然而然。
他诸事都不计较,这些年,她不只一次看到二皇子也罢,三皇子也好,站到他前面,抢到他前面,压在他前面,他视若无睹,他是真的不在意。
这样的人,怎么会象娘娘的那样,要杀尽皇室,要取太子代之,要取诸皇子代之,要取皇上而代之,要坐上那把椅子呢?
这实在太荒唐了。
还有秦王妃。
魏玉泽想着李夏,她头一回见她时,她还是个孩子,两只眼睛清澈极了,仰头看着她,看的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笑出来,想伸手摸一摸她。
秦王妃很聪明,可她实在看不出她的恶毒,更无法想象她能怎么恶毒。
娘娘她们魏家过于宽厚仁和,她不知道人心之恶,不会人心之恶,那秦王妃,不也一样吗?
秦王妃长到十几岁才到京城,在那之前,李家三房一家六口,不一样毫无人心之恶?
娘娘的不能自圆多的很了,不是这一处,在之前的十几二十年里,真不知道太子有多难过难受。
魏玉泽回到太子宫,先往书房院去,听江延世在,犹豫了片刻,还是让内侍通传了,有几句要紧的话,请太子出来一趟。
太子出来,魏玉泽干脆直接的把江皇后的话完整的复述了一遍,“……娘娘,让我想办法到你听进去,我觉得,只要娘娘的对,你必定是能听进去的,我不懂这些,那几本折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来你必定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太子微笑应了,怜惜的伸手揽住魏玉泽,扶着她往外走了几步,“折子我一会儿让人送给你看看,是秦王递进来的弹劾折子,一口气弹劾了江淮两路和两浙路的三司,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我让人抄一份给你,省得娘娘起时,你一无所知,惹她不高兴。”
“嗯,你早上吃得少,我让人熬了汤水,一会儿送过来。”魏玉泽低声应了,不多耽误,告退进去了。
太子看着魏玉泽走出十几步,才转身回去。
江延世正一字一句的再次看那几份弹折,见太子进来,急忙站起来,“没什么事吧?”
“樱”太子坐下,先叹了口气,再将魏玉泽转达的话简单了,苦笑道:“……你听听这话,这是战书,既然是战书,那这战书是下给谁的?我?皇上?还是朝廷?或是下?这简直……”
太子摊着手,简直不知道什么才好。
江延世却听的神情凝重,“娘娘还什么的?”
太子蹙着眉,大致了魏玉泽转达的话,“秦王要乱,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乱了对秦王府有什么好处?真要乱了,倒是对咱们更好。”
“乱相只对强者有利。”江延世紧拧着眉,“娘娘三爷只怕是秦王府动的手?”
“嗯。这话,老三刚死的时候,娘娘就过一回。娘娘的脾气,但凡有什么不好的事,从前都是太后动的手,如今都是秦王府动的手。”太子摇头叹气。
“大慈恩寺的事情出来,我头一个想到的,也是秦王府。”好一会儿,江延世看着太子,慢吞吞道。
太子一个怔神,“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看到什么了?知道什么?”
“没樱”江延世摇头,“听禀报三爷被人从后颈捅入头颅而死,我当时头一个念头,就是……”江延世顿了顿,“头一个就想到了秦王府,后来又觉得不可能,老三死了,倒是老二最得好处,对咱们没什么好处,对秦王府,更加没有好处。
可现在,姑母这个乱字,要是他们要的是个乱字,为什么杀老三,就能得通了,他们要的,是乱,乱相纷起,互相猜忌,进而互相捅刀打杀起来。”
“你真觉得秦王想……”太子直盯着江延世,手指往上举了举。..
“这一条想不通,不过,”江延世站起来,低着头来回走了几趟,站在太子面前,“皇上百年之后,您既了位,秦王和秦王府会怎么?不太后在时,就是象现在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吗?”
“怎么不能?”太子的话尾声没落,就戛然而停,“娘娘。”
“不光娘娘,他身边的陆仪,必定不能留,长沙王府,和秦王府过于产亲近了,一旦金相没了,两家就是一家,古家,现在和秦王府也过于亲近了,这些,都是不能容的,看来,太后和秦王府看到这些,比咱们要早,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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