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一只光秃秃的母猪架子。
范勒对着后面朝侄子发出嘘声的印第安纳波利斯观众竖起中指，他脸上挂着有一种非常得意的快感：你们发出再大的嘘声与质疑也改变不了什么。这就好像…他喜欢那个墨西哥女郎在自己身下高喊不要了不要了，自己却一直在突突突的快乐。
范希在舞台上和大卫斯特恩握手。
他在那个瞬间没有像他的叔叔那样，想起王小波的名言。
观众席的嘘声、台下的诧异、媒体镜头不知所措的晃动…都在构成他人生最重要一幕的夸张成分。
大卫斯特恩的小脸近在咫尺。
以前他在电视机前看选秀大会的时候，总担心大卫斯特恩会不会被那些巨人捏碎手骨。
现在，他发现大卫斯特恩这个儒雅的白人男子远比想象中的有力。
“恭喜你，汉堡少年。你加入到一支全联盟最受关注的球队当中，祝贺你拥有一段美好的职业生涯。”
大卫斯特恩花了26秒钟来和范希攀谈。
范希表示感谢，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台下。
接下来，大卫斯特恩还要宣布第十顺位，第十一顺位……。
但是，对于观众、对于传媒们来说，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范希在第九顺位被选中打破了今晚的宁静，这是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结果。在这之前，绝大部分的球迷都认为范希会落选。
但是现在，这个刚刚满17岁的小家伙居然成为了一名职业球员，而且还是以第九顺位的乐透身份进入，并且加入的是全联盟镁光灯最集中的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
上一个高中生球员，还要追溯到1989年。惊才绝艳的肖恩坎普仅仅被首轮第十七顺位选中，杰克范凭什么能成为乐透秀？
“纽约做了有史以来最为愚蠢的选秀，他们送出了上赛季有上佳表现的安东尼邦纳、还有1995年与1996年的首轮选秀权，只为得到一个刚满17岁、身材瘦弱，各方面都没有证明过自己的高中生亚裔后卫？”
电视台的专家们迫不及待的开起了戴夫切尔茨的批判会议。“我敢保证，尼克斯董事会一旦意识到这个行为的愚蠢程度，他们肯定会拒绝与这位高中生后卫签约。”
“这是一次诈骗。”
电视上的评论员们在电视上随意的对范希进行开炮，他们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在传媒上的影响力将会为这个17岁的孩子带来什么恶劣的影响，更没有想过很多电视观众因为根本不了解范希，就因为他的这些发言对范希产生深深的成见。
这就是掌握话语权的人的傲慢。
范希坐在cbs电视台记者的对面。
这位叫做凯瑟琳的美女记者在刚才采访了8位当选新秀，轮到范希时，她展露出无法掩饰的惊讶。
她甚至没有准备好提问的提纲。
“你对今晚的结果感到意外吗？纽约尼克斯交易得到波士顿的选秀权，在第九顺位选中你，你因此成为NBA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球员。如果没有意外，你会飞速成为百万富翁，你将面对成年人的对抗，你会进入到职业体育的名利场，你做好这些准备了吗？”凯瑟琳询问范希。
她的言语之中，有点儿把稚嫩的范希当成小弟弟。
“首先，非常感谢纽约尼克斯对我的信任。其次，我会努力融入成年人的世界，并且在职业赛场上展现出我的天赋。”
范希对凯瑟琳说道。
他很平静。
这种平静不是假装出来的镇定，而是一种充实的笃定。
凯瑟琳有些惊讶。
随后，她说道：“纽约尼克斯已经是连续两年的东部冠军了，你认为你的加入能让纽约尼克斯更进一步吗？”
“这是我的目标。我相信，这也是纽约挑选我的原因。”范希依然诚恳真挚的作答。
这段自信笃定的采访让电视机前很多观众的印象发生改观，17岁的范希竟然是前九名新秀里表现得最镇定的，而且他的谈吐非常自如。
仅就采访而言，他和格兰特希尔是最好的两个。
电视机前一些纽约球迷开始有一点期待。
万一…这小子真的打出来了呢？
事出反超必有妖，既然球队冒天下之大不韪挑选这个高中生控卫，他肯定有一些过人之处的。
随着被湖人选中的第十号新秀埃迪琼斯走过来，范希结束简短的采访往后台走去。
……
范希缺席了此后的乐透新秀大合照环节。
这是萨姆鲍威尔做出的决定，他认为媒体很多问题过于尖锐，他不喜欢媒体那种不信任的咄咄逼人。
所以，他带着范希离开了。
他的强势给记者们留下深刻印象。
即便范希没有参加乐透新秀的大合照环节，范希依然是讨论的焦点。
新科状元格伦罗宾逊被单独问到谁会成为你新赛季最大对手时，这家伙脱口而出：杰克范！
也许是他父亲在他耳边念叨太多，也许是范希当选第九顺位引爆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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