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也不过如此嘛。”
红玥嘲讽的声音渐渐变得远去，就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恍恍惚惚的，有些听不清。
洛十一不断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试图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可哪怕咬得鲜血淋漓，意识却还是越来越模糊。
没办法了吗，真的没办法了吗……
她在心底里问自己，却得不到任何答案，于是她就明白了，是真的没办法了。
洛十一其实并不惧死亡，甚至会觉得解脱，她杀过太多人，造了太多杀孽，如果让她以死谢罪，她也一定半点都不会犹豫，甚至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不代表是以这种方式去赎罪。
怎么会这样呢，好不甘心啊……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的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一张脸，那是一张十分俊逸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总是勾唇露出一抹邪笑，然后满眼深情的看着她。
她和这个人一起生了个孩子，孩子的名字还没有好好起，她还答应了和这个人要一起共度余生，可现在看来，似乎是要失言了。
司琛之，司琛之，司琛之……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洛十一满脑子都回荡着这三个字，她苦涩的笑了笑，最终还是带着无尽的遗憾，缓缓闭上了眼。
司琛之，对不起了，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你一定要早点找到我啊，然后带着我去一处世外桃源，这样我就不会再遭杀孽了……
红玥看着那道终于倒下的身影，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最终变成了一道充满了得意的大笑。
“啧，我还以为多狠呢，就这啊？”她闲庭散步时的从祭台上走了下来，不急不缓的走向了那道倒地的身影，身上的红裙随着她的动作摇拽的幅度越发扩大，在风中发出轻轻的声响。
“还战神，真是个笑话。”缓缓走到洛十一身前，红玥轻轻的蹲下，伸出一只手捏住了洛十一的脸，细细的端详着那张好看的脸。
“多好看一美人啊，可惜了。”她发出惋惜的啧啧声，眼中却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杀了那么多人，落得如今的地步，我该说你是活该呢？还是活该呢？”
“算啦，看在你马上就会成为我最得力的手下上，我就不说你了，不过你以后要听话哦，不然的话，我听说你生了个孩子？你说我指挥你去杀了你自己的孩子和司琛之，会怎么样呢？”
说到这她顿了顿，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兴奋的手舞足蹈，抓着洛十一的手也是愈发用力，在她脸上掐出了浅浅的红印子。
“哗啦啦……”一阵剧烈的风吹过，吹动了祭台上破碎的布，带来一阵轻轻的响动。
红玥忽然察觉到了一些不对，猛的抬头，就发现一道洁白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不远处。
来人一身月白的长袍，用银线绣制着精致花纹的袖口在风中飘拽，闪烁着浅浅的莹光，而那张飘逸出尘的绝美面庞上，有着一双对世间一切苦难都带着怜悯的漆黑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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