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碰巧只是，不过是人为罢了。
周婉儿怕是知道了沐颜的阴谋，这是以牙还牙来了。不过，这反击不怎么高明。
虽说，刚才周婉儿是趁人不注意将沐颜推下荷花池的，可是，这四周都是人，难保就被谁给看了去。
不过，这些与她何干？
再说了，周婉儿马上要嫁进东宫做太子妃了。在场的，只要还没傻，没疯，便不会堂而皇之站出来为沐颜作证。
周婉儿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吧。
“沐姑娘，你没事吧。”雍王一脸关心，见他浑身湿透，冷的发抖，赶紧喊来下人，“去拿披风给沐小姐披上。”
好巧不巧，跟着雍王过来的男子中，好几位都是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整日流言烟花柳巷，逗猫遛狗，沐颜虽然长得比不上沐染儿，却也是难得的美人。如今浑身湿透，轻薄的衣衫服帖在身上。玲珑姣好的身段一览无余。
别说这几日，看直了眼，就是其他男子，也多看了几眼。
一道道炽热目光袭来，沐颜失去最后理智，一边抱着身子，一边朝丫鬟低吼，“还愣着做什么，将你的衣衫脱下来给本小姐穿。”
夏日大家本就穿的少，丫鬟虽是下人，也是女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丫鬟羞的脸色通红，却迟迟不动手。
沐颜见状，越发气愤，“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脱。”
“小姐，奴婢……”丫鬟支支吾吾，不敢拒绝，却也不愿脱衣服。沐颜却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去扯丫鬟的衣服。众人见状，开始小声议论。
“堂小姐太过分了，当众脱凝香姐的衣服，这不是要逼死凝香姐吗？”秋叶一脸气愤的说着，仿佛刚才同情沐颜的是旁人一般。
沐染儿站累了，坐下来扶着椅背轻笑道，“我这好堂妹人缘怎么就这么差，那么多人瞧着，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脱件衣服给她。”
“小姐，女子怎么能当众脱衣服，这可是有伤风化，会嫁不出去的。”秋叶解释。
“我说的又不是那些女子。”沐染儿吐出瓜子壳，又拿了一把核桃剥起来，“沐颜不是与雍王一向走的亲近，雍王从头到尾，却只是看笑话，不知道今日之后，他们还能不能友好相处。”
沐染儿的话，怎么听，都是在幸灾乐祸。
这时，国公府的丫鬟终于拿来披风。主仆两人不再拉扯，沐颜披上披风，丢人又气恼的离开国公府。
沐染儿见热闹散去，放下未吃完的核桃，起身说道，“时辰不早了，回家吧。”若是再晚一点，怕是就瞧不上下半场的热闹了。
沐染儿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便带着秋叶先行离开国公府。其实，以国公夫人对他的态度，即便她直接说要走，也不会有人阻拦的。不过，来这里这么久，这表面功夫，她学的还是有模有样的。
不管国公夫人待她如何，她总要将礼数做足，如此一来，他们即便想挑她毛病，也无处可挑。
半个时辰后，沐染儿回了沐府。海棠居内，瑞珠一看到她，便焦急的说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堂小姐正在闹自杀，夫人，老夫人都过去了。到现在都没劝下来。”
还以为她有多大本事，刚才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回家就开始折腾。这是闹给谁看的？
“小姐，夫人让您回来之后，过去一趟。”瑞珠有些担心，“小姐，奴婢听说，堂小姐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你许多不是，等下你过去，怕是……”
“祖母向来偏爱二房，平日里那次见了我不是一通数落。本小姐若是还没习惯，那可就是矫情了。”一个不喜欢你之人，就是你再三讨好，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讨好任何人。
做人就够累了，还要讨好不喜欢自己人，何必呢。
“秋叶，走，咱们过去看戏去。”沐染儿丝毫没有被这番话影响，笑眯眯去了西院。倒是秋叶，一脸担心。
“开心点，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总是装作少年老成做什么？再说了，此事你家小姐我都没担心，你担心什么？有我这个小姐帮你顶着，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小姐，奴婢担心堂小姐乱说话，老夫人向来偏心，若是堂小姐将不快发泄在小姐身上……”
以前就是如此，堂小姐不高兴了，倒霉的就是小姐。老夫人不管缘由，只知道责罚小姐。
秋叶担心，今日也像从前那般。虽然小姐最近改变不少，可是老夫人是长辈……
秋叶纠结间，两人到了西院。一进院子，便听到了沐颜的哭诉声以及老夫人的安抚声。走到主路，看着屋子里的情形，好一对舐犊情深的画面。就是有些碍眼。
“老夫人，大小姐过来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最先看到沐染儿。立刻禀明老夫人。
大夫人闻言，扭头看去，眼底带着淡淡的担忧。沐染儿瞧见，与她使了个眼色。进来屋子，与老夫人行礼。“祖母。”
“哼，你妹妹被人欺负至此，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沐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老夫人不问缘由，直接将所有错误怪到沐染儿身上。
不过，沐染儿早就猜到了，所以对此，没有丝毫反应。倒是大夫人，不忍她被训斥，开口解释，“母亲，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不如让染儿好好说说……”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颜儿受了天大的委屈，都要自杀了。你却还想偏袒自己的女儿。他们可是姐妹，今日又是一块去的国公府。”二夫人说着，看向沐染儿，“染儿，你来说说，颜儿落水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帮你妹妹。你们可是亲姐妹。”
“我们确实是姐妹，不过，到底隔着一层肚皮，算不得多亲近。”沐染儿不冷不热开口。
老夫人闻言，黑了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你亲叔叔。你这话，难道是对二房有什么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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