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舒还在疑惑，到底为什么警察还不来找她。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顾亦寒不知何时回来的，冷冷的站在床边看她。
“知错了吗？”
声音冷的宋意舒忍不住地瑟缩。
宋意舒连说话都费力，只是摇头。
她没有错，要说她错了，那就错在没有真的把温雪捅死。
“你！”顾亦寒看她不知悔改的模样大怒，但触及她苍白的脸，想要惩罚她的心思又无法满足，他有一种直觉，如果昨天晚上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眼前这个脆弱却又恶毒的女人，很快就会消失在他的面前，甚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一腔的愤怒只能通过口头发泄。
“你知不知你差点害死阿雪，可阿雪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去撤销对你的追责。”他怒吼道：“你难道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就那么冷心冷肺，不知所谓？
宋意舒闻言反而笑了，笑得苍白，像是一瓣雪花轻飘飘地落下，然后破碎。
“你还笑得出来？”顾亦寒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没想到她竟说出更无情的话，“这是她应该做的，我一点也不会感激她。”她黑黝黝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顾亦寒，坚定清澈。
“你就这么歹毒？”顾亦寒自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心狠，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心更恨。
她歹毒？宋意舒在心中冷笑，然后就笑出了声。
“顾亦寒，你真的好蠢。”她突然声音尖锐的笑道，有些疯狂，“顾亦寒，我可怜你，你真的好蠢啊。”
被一个女人玩的团团转都不知道，她自己也好蠢，一次又一次地着了那个女人的道。
“你说什么？”顾亦寒脸色铁青，握着拳的手狠狠地颤抖，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上前掐死宋意舒。
宋意舒不再说话，闭上双眼也不看他。
顾亦寒一脚踢在床上，“说话啊，装死吗？”
可是不论他说什么，宋意舒都不再睁眼，她不想再看到他。
她就这样闭着眼，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顾亦寒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
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
她抬头正打算辨别一下自己在哪里，就看到了一个男人走进来。
“霍先生？”她有些错愕。
她怎么会在霍眀谌这里？
“好久不见，宋小姐。”霍眀谌迈着长腿向她走来，周身强大的气场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
“我怎么会在这里？”头闷闷地痛，她揉了揉额头疑惑道。
霍眀谌拧眉，声音清冷，“如果宋小姐不在这里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顾亦寒呢？他不管她吗？
霍眀谌不语，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的唇很干。”他的目光扫过她干裂的唇，而后又快速地移开眼神。
宋意舒不接，只是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眸满是倔强。
霍眀谌无奈一笑，“顾亦寒将你送给我了，听明白了吗？”
“你……”宋意舒欲言又止，她自然不信霍眀谌的说辞，但现在她的喉咙火烧般疼，不想再固执，接过霍眀谌手中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有多余的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她的脖颈。
霍眀谌看到，目光暗了暗，但是在触及她白皙皮肤上的暧昧痕迹时又别开眼。
宋意舒擦水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是一身陌生的睡衣。
“霍眀谌，你！”她捂着胸口，惊魂不定地看着她。
霍眀谌看出她的戒备与疏离，自嘲地笑了笑，“你发烧出冷汗，衣服全湿了，所以才给你换掉，放心吧，不是我。”
宋意舒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酒店，只有一个可能，是霍眀谌家。
“难道你还想待在顾亦寒身边？”霍眀谌眸光微寒，单手插袋，语气冰冷，又带着一点怒气。
她怎么可能还想待在顾亦寒身边，她这两天生不如死，可是，这也不能表明她想待在霍眀谌身边。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他最好的朋友喜欢的男人，她不是看不出霍眀谌眼里的炽热，可是她只能装作不懂。
不然她怎么对得起乔蓝心。
想起乔蓝心她的心又揪了起来，她现在到底怎么样？那条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真的好想去找她，可是她现在自顾不暇。
“你见过乔蓝心吗？”她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她怎么在霍眀谌家，她只想回避霍眀谌的问题，她不想再提到顾亦寒，只仅仅是想起顾亦寒，她的心都痛的要窒息了。
她转移话题的痕迹太明显，可霍眀谌还是顺应她，“没有。”
宋意舒无意识地抓住衣角，咬唇，深吸了一口气，“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她了。”语气轻茫又感慨，她到底会去哪里了。
她这样想，也这样问了霍眀谌。
霍眀谌摊手道：“我怎么会知道，她和我有关系吗？”
“她明明......”喜欢你啊。
可宋意舒终究没有说。
“她明明什么？”霍眀谌歪了歪头，扯起唇角冷笑道。
宋意舒无力地摇了摇头，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单方面的喜欢本来就是一个人的狂欢，这不关霍眀谌的事，她笑笑，“没什么。”
她看着霍眀谌，是他救了她。
她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已经缓解，烧也退了，这肯定是霍眀谌的功劳。
“谢谢你。”她语气极轻极轻地说。
“谢什么？”顾亦寒墨一般浓的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宋意舒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过了很久才说，“你这样不值得。”不值得为了她得罪顾亦寒。
霍眀谌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偏头笑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发着高烧，衣不蔽体，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宋意舒隐隐觉得他要什么惊骇的话，神色一慌，“别，别说了。”
霍眀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放过她，“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还有你的身体......”
“我知道。”宋意舒打断他。
她知道，不就是没有做妈妈的权利而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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