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齐看向莫凉，接着就听见莫凉笑容平和的请求道：“虞二峰主，谢三峰主，你们介意让我跟官宫主单独聊聊吗？”
要单独聊聊。
虞柔和谢引一愣，继而看向官霁。
这是在询问官霁的意见。
等官霁点了一下头，虞柔和谢引才行礼告退。
很快大殿里就只剩下了官霁和莫凉两个人。
莫凉抬眸打量着九星殿。
里面的陈设奢侈浮夸，是莫凉喜欢的风格，与她初来九星宫的时候看到的晦暗阴沉完全不同。
官霁一直在等莫凉说话。
莫凉也一直在等官霁的解释。
良久，莫凉悠悠一叹。
她看的开。
可要说她心里完全不难受，也是不可能的。
她完全信任官霁，可是当她来九星宫，见到的却是这一副斧钺相加的场景。
她能理解官霁。
在亲人与朋友之间选择亲人很正常。
她无疑是被舍弃的那个。
只是……
唉，算了……
莫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才升起的满腔质问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官霁？
不开心。
莫凉伸手拿出一杯茶小口的喝。
等莫凉喝完一口，官霁才斟酌着解释道：“我不知道他在这里……”
官霁不说话还好，一说这话她就忍不住刚抑制的怒气。
莫凉气的摔了茶盏，冷声质问道：“那你总该知道他想杀我吧？”
似乎是没想到莫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官霁紧抿着唇。
生气只在那一瞬间。很快莫凉就松了语气，是平淡疏离。
“没事的。我能理解。不管是你想杀我还是他想杀我都没关系。”
毕竟也曾经有人提醒过她官霁有问题。
是她自己不信而已。
既然是自己不信，那就该自己去承受后果。
莫凉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指甲扎着自己的皮肉，莫凉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皮肉。
陆君辞、唐权、祝修……
千万不要抛弃她……
官霁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我以为我可以将这件事情给完美解决，所以就没通知你。官泽是突然来的，我是真的不清楚。”
这能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莫凉当然可以自欺欺人的再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可以信任他。
只是……
莫凉手指轻抬，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不管你相信与否，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官霁抬眸注视着莫凉的双眼，很认真的说道：“包括官泽过来的时候也十分突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这一点虞柔可以作证。”
“虽然虞柔是我的人。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
“官泽是东州伏羲宗的宗主。”
“你应该从段曲江那边听说了东州对中州那边的态度。”
“目前东州唯一能够注意到的，只有你一个。你身边的那个金丹也受了点关注，但是没有你的讨论高。因为你实在太耀眼了。”
“其实东州就关于如何对待你的问题，已经形成了一个分歧。”
“有人说应该拉拢，有人说应该扼杀。还有人说不必管。因为你远没有到达当初司棠的那个高度。”
“东州的这个分歧，一直都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一般来说，在他们的意见没有达成一致的时候，不会有人过来找你。”
“但是现在就很奇怪。东州还是派人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一个分神。”
“这不太像东州的作风。”
“中州分神只有一位，东州的分神也就只有六七个。”
“他们是绝对不会一开始就派出一位分神的。”
“而且官泽的态度也很奇怪。他似乎想杀你又不想杀你。”
“所以我猜测，官泽是瞒着他们偷偷过来的。所以他才会如此矛盾。因为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对你下手。”
“这也就跟他刚才为什么会这般着急回去对上号了。”.
想杀又不想杀。
官泽是分神，他如果想除掉一个人，就算是段曲江来了，也绝对拦不住。
而莫凉现在还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这就说明官泽放水了。
莫凉忽的说道：“官泽不想杀我，难道不是在顾虑你吗？若凭着这一点，是不是太武断了？”
官霁苦笑：“他做事怎么会顾虑我。我们兄弟素来不合。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莫凉：“……”
她其实没看出来。
正如官霁所说，官泽他有一点矛盾。
官泽言行不一。
当官霁叫他“兄长”的时候，官泽明显手软了。
可当他对官霁下手的时候，又丝毫没有留情。
这就是一个很奇怪的点。
若是这俩兄弟真不合，官泽大可以放任雷劫劈了九星宫，他又怎么会这般在意？
忽的，莫凉又抬眸问道：“半个时辰之后，官泽会过来吗？”
“什、什么？”
官霁还没懂话题的转变。
“官泽一向是守信的，他说会来那就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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