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在默默品味着燕十三的话，过了很久很久，才慢慢说道：“你似乎是个没有顾忌的人。”
“没有！”燕十三道：“我的生命之中只有剑。”
“除了剑，你什么都不在乎？”
燕十三笑了：“除了剑，世上又有什么值得我在乎呢？”
他是个浪子。
浪子无根。浪子无心，浪子只有剑。
宝剑配浪子，燕十三便是这样的浪子。
那人长长吐了口气，看着燕十三，一双眼中露出了复杂之色，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便不会来了。”
燕十三道：“因为你有顾忌。”
“是的！”
燕十三露出了遗憾之色，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下你的顾忌。”
那人望着手里薄如蝉翼的剑，过了很久，才慢慢道：“我不知道！”
燕十三藏起了那口杀人无数的剑，对那人道：“你走吧，希望有生之年能再一次看到你的剑。”
那人没有再说什么了，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走！
那人立刻便走。
他走过的路是血路！
因为他中了一剑，并非致命的一剑，但这一剑已令他重伤。
燕十三看着那人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遗憾。
他不认为自己胜利，他明白他能伤那人，只不过是那人顾忌太多了。
一个人的顾忌若是太多，那么剑必然迟疑。
剑若迟疑，必败无疑。
那人的剑法之高，实在是他平生罕见，他甚至怀疑峨嵋派掌门人独孤一鹤的剑法也未必比得上那个人。
但剑法是剑法，胜败是胜败。
“老板，再来一碗阳春面，还要一壶酒。”
老板娘、老板已经想撤了，可燕十三开口了，他们只好留下来，为燕十三做面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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