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结束后，几个人去吃饭。
餐厅是早就网上订好的，是烧烤店。
几人店里一份香辣烤鱼，又点了好几盘烧烤，最后要了一盘招牌螺丝。
孟漪初手机点单，在选饮料时，她视线一转：“啤酒可以吗？”
秋宁点点头。
唐菀没意见。
黎书想了想，很认真的开口：“我酒量不错的。”
半个小时后，她抱着酒瓶，酡红着一张小脸。吸了吸鼻子。
嗓音又糯又软，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我不要吃烤鱼，我要吃蛋包饭。”
孟漪初：……。
唐菀：……。
秋宁：……。
你对你的酒量是有多大的误解！
——
几人合力把黎书送回黎家。
黎书到是听话，手里捧着芒果千层，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路上没闹。
徐姨孙子生病，她请了假。
是舒筱开的门。
这里面只有秋宁看着最像老实人，孟漪初和唐菀把她推了出来。
秋宁推了推大框眼镜。
“阿姨，不好意思，我们毕业一高兴喝多了。”
唐菀和孟漪初在长辈面前还是很乖的。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阿姨，不好意思。”
黎书吃着蛋糕，歪着头看着这一幕。
她脑袋都是浆糊，又挖了一口蛋糕到嘴里。
随后。
她看着舒筱，然后鞠了一躬。
很严肃：“阿姨，对不起。”
孟漪初一个没忍住：“卧槽哈哈哈哈哈。”
舒筱明显一愣，她眼里有什么在闪烁。
她冲秋宁她们笑笑：“没事，我们小书朋友不多，这段日子感谢你们的照拂。毕业了也要多来往，不要生分了去。”
“都进来坐坐吃点水果？外面热。”
孟漪初：“不了不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黎书看着他们几个人往外走，很不高兴的下意识也要追过去。
舒筱把她拉住。
黎书没拿稳，手一抖，蛋糕脱落。
她像是没反应过来这个变故。
当下愣了几秒。
继而慢慢蹲下身子。
她带着哭腔去看舒筱，哽咽：“我的蛋糕。”
舒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黎书。
鲜活，可以闹脾气的黎书。
最真实的黎书。
可笑，这么多年，她才知道，黎书也是个会哭的女孩子。
她怔怔无言。而后慢慢蹲下。
语气也是她以往没有对的轻柔。
“冰箱有，我给你拿来。”
“真的吗？”黎书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睫毛上还挂着小滴眼泪。
舒筱给她轻轻擦去。
“不骗你。”
黎书撇开眼，很生气：“胡说。你之前都骗我说会来参加家长会。”
说到这里，她像是陷入回忆。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经，与此同时，某些压抑的情绪也能扩大好几倍。
她泪眼汪汪：“你明明前一天说过的，可是那一天班里同学的家长都来了，你没来。”
这件事……舒筱记得。
答应黎书参加家长会，其实是孟向红耳提面命。可看见黎书又是惊讶又是惊喜的神情，她也动了恻隐之心。
心想，不过去开一场家长会而已，有什么可高兴的。
可偏偏那天她和黎茂国大吵一架，两人双双摔门出去。
那时黎书才读小学，她也年轻。
答应黎书的事，她没有办到。
黎书回来用很受伤的语气问：“妈妈，你今天很忙吗？”
她那时是怎么回的？
她说：“我就是不想去，别烦我。”
舒筱不想在回忆，其实当时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心里一点不畅快，甚至觉得涩涩的难受。
她一直在用偏执的方式在报负，每次只要一心软，脑海中总有这么一句声音。
——她身上一半流着黎茂国的血。不是爱情的结晶，只是她选择错误的产物。
她亲手把黎书推远，可也忍不住的冷言冷语提点她几句。
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她才知道，她错了。
错的离谱。
她九月怀胎，险些难产才得来这么一个孩子。
黎茂国是黎茂国，可黎书何其无辜。只可惜，没有时间来忏愧了。
她颤抖的去触黎书的眉眼。
“对不起。”
黎书身上酒味并不重，她歪歪扭扭被舒筱搀扶起来。
像是哭够了，她显然有点累。
她揉了揉眼睛。
“我有点困了。”
——
她这一睡，睡的昏天暗地。
沈晏落地，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把人吵醒。
他没多想，只好放到一边，给她发了条微信，而后匆匆去了沈氏。
没想到大厅就遇见了老熟人。董峰看见他眼睛一亮。疾步走来。
“好家伙，我听说你提前录取，怎么现在才来。”
沈晏双手插在裤兜里，耳边挂着耳机，懒懒散散的模样。
他显然不愿多说，耷拉着眼皮，显得有气无力：“忙。”
董峰也没多问。
只是暗叫可惜。
像沈晏这样的，继续来销售部多好，偏偏上面下命令，派去了别的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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