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凤城酒店。
心神不宁，坐不住的凌念竹只得站起来，抠着手指走来走去，
“你说，都这会儿了，他们怎么还没有消息送回来？”
西决杵着下巴，两眼呆滞地望着前方，
“嫂子您别晃了，时候到了，他们自然就回来了。”
“你说，家具厂是不是出事儿了？难不成他们那边，也有这种神秘装备？”
嫂子烦躁的时候，她还能带着自己烦躁。
西决正想以机器人的口音，不耐烦地回答这个问题。没想到酒店门铃响起，解救了他。
急不可耐地冲向大门，凌念竹打开门就大声询问，“怎么样？家具厂是不是安全的？”
“郑，郑警官，怎么是你？”
进来的是郑毅，他看着凌念竹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凌小姐，接到您母亲的自首电话，我过来拿一下那个家具。”
“您先生还在实木家具厂，他和厂长正在制定方案，协助我们把所有涉案家具收回。”
唐雪居然自首了？她又不是幕后黑手，自什么首？
自己还没把芷青地址给她，她怎么就进去了？
西决连忙把家具收拾出来，递给郑毅。
凌念竹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塔啪塔往下掉，她眼巴巴地望着郑毅，
“郑警官，上次那个诈骗案，我还没有去签字呢，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想看她一眼。”
西决一个头两个大，姑奶奶啊，你不和老大说一声，大半夜跟着警察就走了，老大回来还不得疯？
郑毅倒是没想那么多，他直爽点头，
“当然可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们现在是例行问话，唐女士不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她不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的。”
稍微放心，凌念竹破涕为笑，抬起腿跟着郑毅就走，西决吓得抱上她的外套，
“等等，我也去，我们拆家具的时候没注意，家具上都有我们的指纹，我和嫂子正好去录一下。”
郑毅颔首，抱着床头柜走在前方，
“行，证件带好，一起走一趟。”
上了车，西决赶快给洛连川发了个信息，
“老大，我和嫂子去琰城警局录口供了，看到速回。”
凌晨五点，实木家具厂。
为了不引起恐慌，洛连川和厂长连夜把王红签过字的家具，详细的拟了出来。
他们正在开会，洛连川看到西决短信，挑了挑眉，迅速回了个：“看好她。”
在大家的商量下，最终确定天亮以后，由洛连川与张厂长几个高层出面，尽快收回问题家具。
他们准备以旧换新来一波，上门保养，无意损坏赔偿搞一波。
等郑毅那边鉴定报告下来，他们再把最顽固的那一波强制征收回来。
早上九点，琰城警局。
唐雪淡然地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阐述自己的经历。
西决作为凌念竹的律师，在里面和警察说话。
凌念竹一人在外面走来走去，等着唐雪出门。
看到那个穿着旗袍，裹着军大衣的女人出来，凌念竹马上上前迎接，
“怎么样？现在就会收监吗？”
唐雪没想到还有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她轻缓地说着：
“哪有那么快，鉴于我的认错态度良好，只要不出国，调查期间随传随到就行。”
凌念竹咧嘴一笑，放下心来，她有些手足无措：
“那就好，那就好，我有事儿跟你说…”
唐雪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动售饭机，
“喝杯热的，再聊？”
端着咖啡，她看着唐雪，吞吞吐吐道，
“突然听见你自首，我不知道如何才好…我甚至想打电话给芷青，让她来看看你，不过她在生我的气，也不知道打不打得通…”
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唐雪瞳孔放大，她惊讶道，
“你们一直有联系？”
凌念竹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瞅着唐雪，
“有，她还有工作呢…说是不想回来给你们当傀儡…我把她的邮箱和地址发给你吧。”
不敢多说，凌念竹把咖啡往旁边一放，低头给唐雪发信息。
看到她和凌念竹两人上一次互动，还是二个月前，唐雪百感交集，
“你们俩感情那么好，我就放心了，呵呵，这死丫头，隐姓埋名还混得不错，能耐了啊？”
看到西决出来，凌念竹又买了一杯咖啡，端着就跑，她留下几句话，
“她气我，一声不吭就把凌澜事告诉警察，说是伤了你们的面子，到现在都不理我…你去看看她吧，她很想你。”
凌念竹和西决一人一杯咖啡，两人缓缓走出警局，
“怎么样？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西决颔首，神情特别严肃，
“就是我们分析的那种设备，琰城刑察已通知凤城的同志，马上逮捕王红。”
看着凌念竹远去的背影，唐雪笑了笑，她打开了邮箱，给陌芷青写邮件。
等事情调查清楚，会被有心人闹大吧？到时候，芷青想不知道她入狱都难…
有些事情，唐雪自己都开不了口和陌芷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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