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娥张了张嘴，不过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
这个现象不久前才见过。
之前被打到濒死状态的大蛇，就是这样浑身发着光。
这是因为能量细胞的死亡和剥离，不能停止这个状态，最后迎接的只有消亡。
除了留下力量源泉的晶体生命精华，什么都不会剩下。
风衍平静地看着，看着徐阵深金色的能量碎屑缓缓升空。
“我会转告她的。”
“还有，救救贤，拜托了。”
风衍没说话。
倒是身边漂浮着的允娥，双眼已经变红：“我会的，其实还有我在，您不用这样的。”
“总不能连那些魅兽都比不过吧？大监察官可不廉价。”
风衍叹了一口气，虽然心里认为，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战斗总要有伤亡的，又不是过家家。
他也没有天真地认为，己方能全部安全无事。
已经骗了一个奥黛，让人家进行死战。
对面估计也不会都是怂货，不管是几只老年魅兽，还是那一队人类死士，谁的觉悟又不高呢？
“她活下来话，我会的。”
听见风衍的回答，徐阵表情一愣，接着再次大笑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能量碎屑飘散得更加快了。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像个老顽固。”
允娥快速地看向风衍，然后捂嘴，她好像没说漏嘴，难道风衍的秘密已经被人知道了？
风衍却知道，对方没在说他，而是说得妖精贤。
“不！！！”
悲伤欲绝的大喊传来。
贤完全不管战斗怎么样，向着这边飞了回来。
“允娥！”
风衍大喊。
“哎？”
“补上啊！”
允娥立刻明白过来，接着全身发着淡金色光，直接向着外面飞去，飞行的时候，光团越来越亮。
在飞出魔法阵的瞬间，光芒猛地一收缩，接着一道气浪扩散出去。
然后一个纤瘦身影出现，单脚在地面一踩，接着留下一圈音障和破裂的地面，允娥冲向战场，因为贤的突然脱离，软软和林雪琪陷入危机。
而散发着浓郁金色的贤看都没看，交错而过大变身的允娥。
急速地冲向徐阵身边。
“唔~”
风衍被撞飞，忍住一口倒流而上的鲜血。
贤根本都没靠近他，可是周围凝聚的念力屏障就造成了这个后果。
倒在地上，望了一眼同样被吹飞的额景，她继续保持昏迷状态。
撑着地坐起，然后感受着自身变化，能量并没有变多，还是保持之前的状态，精神力方面压力变得更加重。
虽然允娥不是这方面的，可是9阶同样会带来振幅。
变化最大的是身体力量，之前如果说一碰就碎的玻璃杯，现在感觉至少有所提高，变成木头的样子。
虽然还不能完全驾驭能量，可是至少可以简单运用一下。
果然允娥加持的是身体素质。
不然他会怀疑，刚才贤那一下，有可能就要了他的小命。
视线看了过去。
贤抬着双手，保持住了徐阵最后的模样，不管是衣服，还是手杖，都是一副被吹飞的状态。
还有那些同样凝固着不动的能量碎粒，勉强地保持着人类形状。
一小块区域被贤用念力凝固不动，她就留着泪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风衍紧盯着贤流泪的双眼。
对方给打他的感觉，一直是有双亮晶晶的双眸。
可以一刻对方眼中没有了任何光彩。
果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老爷子最后一刻忘记考虑这一点了。
贤是为了什么在战斗，为了谁而献祭的自己。
今天最拼命的己方，一直就是她。
因为她要保护徐阵。
可是现在她没有继续战斗的理由，甚至她连继续活着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帕德尔市的危机还在。”风衍开口。
对方没有任何动静，只是留着泪，看着禁锢中的一切，或者说徐阵最后的残留。
“所以，你连老爷子，最后的名誉都不准备守护了嘛？”
“奉献了自己的生命，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挽回帕德尔市的悲剧。”
“有点可悲啊。”
贤的脑袋缓缓地转了过来，接着眼神开始慢慢凝聚。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风衍。
风衍没说话，就平淡地望着对方。
“希望你一会看见的，还能这样平静。”
留下这句话，贤对着凝固空间一摆手。
一颗能量晶体还有徐阵的法杖来到贤的手中，接着衣服掉落地面，能量碎粒满天飘荡。
贤猛地飞起，再一次地冲向战场。
风衍没说话，而是把视线看向战斗中的林雪琪。
看着裹着金光的林雪琪。
眼角之前凝固的血线慢慢地化开，抬手抹了一把。
“呵，小屁孩，我看不出吗？”
低头看着地上得到燕尾服，风衍走了过去蹲下慢慢地帮着摆正。
然后回忆着监察官的行礼动作。
右手捏了一个剑指，然后刷地一下，贴在心脏部位。
缓缓地弯腰行礼。
抬起头，目光再次变得很是平淡。
他的确不知道，一会该什么表情面对林雪琪。
刚才眼前徐阵的一幕，在战斗结束之后，林雪琪散去金光咒的那一刻，或许还会再上演一次吧？
“哎~”
有点心疼对方，从到达城市中心一刻开始，他就察觉林雪琪的情绪很不对劲。
一直都不敢多看他几眼。
风衍眉头拧了起来，他也一直努力地表现着什么都没察觉。
可是贤毫不留情地点破。
是报复他，对她的最后利用？
“都没切蛋糕啊。”
风衍小声地嘀咕。
今天这个生日可真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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