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这战斗已经打不下去了。
仅仅一位牧云天就让他抵挡艰难，再加一位，更麻烦。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无论多么不甘，顾宇也不会留下死战。
圣山碎裂的那一刻，一股磅礴的刀气向着四面八方席卷。
顾宇神色一凝，猛的看向碎裂的圣山之内。
一柄漆黑的长刀插入山内。
恐怖的刀气就来自于漆黑长刀之中。
“那是……天外之物？”
顾宇心神一震，心中有了猜测。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答案。
牧云天明显是用剑的，而能拥有这股恐怖气势，也只有那柄斩碎元界的天外之物。
一把刀？
就是这把刀摧毁整个元界？
顾宇起了一丝些心思。
姜云涟迈步而来，落至牧云天身边，神色复杂道：“云天，我又见到了。”
“我没想到，竟还能再一次见到你。”
牧云天喉结滚动，苦涩道：“对不起，我没有让你真正复活，让你失望了。”
顾宇奇怪的看着这一幕，心有疑惑。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明明复活了，怎么一副哀伤的神情？
“不。”姜云涟轻轻抱住牧云天，温柔的笑道：“云天，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可是为了我，不值得。”
“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很高兴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牧云天面色一冷，愤怒道：“要不是这些家伙，我也不会失败。”
牧云天身上的气息快速动荡起来，混乱疯狂。
姜云涟轻轻拍了拍，温声道：“云天，生死由命，复活我本就是逆天而行。”
“我的真灵已经落入长生界的生命长河之内，没有办法的。”
牧云天轻轻一叹，低声道：“其实有办法的。”
“我知道。”
不等牧云天开口，姜云涟就已经开口打断。
姜云涟认真道：“你是想以整个世界之力，再催动那把刀，斩入生命长河之内，借此截断那段生命长河吗？”
“可你又没有想过，那样，你自己会如何？”
“那样你也会死去的啊。”
“你死了，我复活又有何意义？”
牧云天沉默下来，随即坚定道：“只要能让你复活，我就是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不用了，这样挺好的。”姜云涟摇头道：“能够再抱抱你，我已然满足。”
顾宇远远的听着，有所明悟。
看向牧云天的眼神有些复杂。
痴情男人啊。
所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复活一个女人？
顾宇有些不懂。
或者说，这种事他很难懂。
如果牧云天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他反倒能够理解。
正想着，顾宇便感觉有一双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
抬眼望去，发现姜云涟正一脸认真的打量着自己。
不得不承认，姜云涟很漂亮。
身上有种超然脱俗的气质，胜过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
下一刻，姜云涟做了一个令顾宇都不解的举动。
姜云涟深深的躬身一礼，歉意道：“我替云天道歉，因为我的缘故，给你们的世界造成了破坏。”
“我很抱歉，我奢求你们能够原谅，但你们如果有怨恨的话，那就恨我吧。”
这些年，她残存的真灵一点点在体内复苏。
对于外界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
甚至在卡俄斯靠近之时，她就在逼迫自己强行醒来。
否则单单依靠卡俄斯一人，还不足以令她强制苏醒。
当然，这件事她是不会告诉牧云天的。
她不希望牧云天失望。
说到底，牧云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本就死了，如今能再睁眼看了一看这个新的世界，她已经心满意足。
因为她，这数千万年来，牧云天造下了多少杀戮，她不希望再看着牧云天错下去了。
顾宇微微一怔，满脸诧异的看着姜云涟。
这个女人的举动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此话他不好发表意见？
道歉？
牧云天所做的事，又岂是一句道歉就能说清的。
他可以不在乎，但其他人呢？
那些因牧云天而死的人了。
他没有资格去替别人原谅什么。
人族亦是受害者之一，多少人族先辈因此战死。
牧云天依旧神色不善。
见到这一幕，姜云涟轻声道：“云天，我的时间不多了，再陪陪我吧。”
说完，转头看向顾宇，说道：“其实万界合一，对你们也有好处。”
就在这时。
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场中。
紧接着，巍峨浩瀚的气势瞬间扩散。
顾宇心中一凛。
抬眸望去，只见原本伫立于圣山中的长刀绽放出恐怖刀气。
牧云天与姜云涟同时一震，彼此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刀气席卷，逐渐凝聚成一位伟岸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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