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算仗义，帮我解决过不少棘手的难题。”燕君琰眼神恍惚，似陷入回忆。
“后来呢？”白杳杳和小男孩见他突然沉默，急急追问。
燕君琰的神思突然沉入一片血色，又被两人的追问拉回。
“后来？后来便看不见了。”语气依旧平平。
小男孩愣了愣，有些失望地底下头，没说话。白杳杳也觉得这故事有些虎头蛇尾，却看燕君琰脸色不虞，便不再追问。
燕君琰沉默了一会儿，又恢复了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散漫样子，大手没轻没重地拍了拍小男孩的头，惹得人家举起小手捂住脑袋。
“小子，该你了。”
他扬起一抹满不在乎的笑，语气淡淡，“你这位看不见的朋友，又是什么样的？”
话毕，两人齐齐望向小男孩。
感受两道炙热的目光，小男孩稍微有些不自在，局促地开口，“你们...真的信我？”
两人齐齐点头，那男孩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说到，“他是一周前突然出现的，比我大几岁，是个地上男孩。”
地上人？
两人一听，有些好奇。
“他说他是被抓来的，以后还要回地上去的。但他现在受了很重的伤，我便从林夫人房中偷了一些药材和吃食送给他，就从这里丢下去，他会跑过来捡走。”
“他吃完就会给我讲一些地上的故事，还说等他走的时候，会带我一起走。”
燕君琰长眉一挑，问到，“你很想去地上？”
男孩点点头，“那些地灵人都欺负我，就因为我是地上人。所以我觉得，地上才是我真正的家，我想回家找我爹。”
白杳杳有些不明白，“你爹？你爹不就是地下城主吗？”
“他不是我爹！”男孩有些激动地摇头。
白杳杳：“那你爹是谁？”
燕君琰：“为什么不是？”
两人同时开口，那孩子愣了一下，不知该回答谁的问题。
他看向两人，咬着嘴巴，支支吾吾地说到，“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谁，但肯定不是城主，因为他是地灵人，我是地上人。”
白杳杳笑着和他解释，“这也是有可能的呀。林夫人是地上人，也许你遗传了她的基因，所以生下来也是个地上人。”
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男孩还是摇摇头，说到，“不是的！地灵人和地上人是生不出地上人的，他们也生不出地灵人。”
“而是一种很奇怪的人。”
“奇怪？”燕君琰眉头一皱，“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和地灵一样，又不一样。”男孩绞尽脑汁思考着，“他们...他们比所有人都高，红色的眼睛，嗯......”
“对了，他们的耳朵都是尖的，而且眼睛里有白色的膜，能翻上去，又能放下来，可奇怪了。”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愣在原地。
苍白恶魔！
是苍白恶魔，男孩的描述和巴图尔的描述一模一样，苍白的皮肤，尖尖的耳朵，还有眼中时有时无的薄膜！
如此说来，那些苍白恶魔竟是地灵人与地上人的混血儿？
燕君琰和白杳杳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
两人平复了一会儿，又问起城主的事情。
“其实，城主也不承认我是他儿子，是他不让我叫林夫人母亲的。”男孩委屈地说到，“若是叫了，他就打人，把我和林夫人关进地下暗牢，关很久很久。”
这倒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看来城主和林夫人关系并不好，还有家暴史。
那么问题来了。
林夫人为什么不带着儿子离开地下城呢？她在地上不是还有个丈夫呢吗？
哦，对了！这孩子是个地上孩子，不会就是广平侯的儿子，林叔寄的外孙子吧！
有这么强大的靠山，她为何不带着儿子离开地下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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