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巨大的黑影正在一步一步的向雪芕和小舞柔弱的背影靠近,而她俩正在一丝不苟的洗衣服,对这即将来临的危险却浑然不知。眼看危险已步步紧逼,突然小舞一个无意的转身,只吓得她心惊肉跳,她赶紧扔下衣服踉踉跄跄的逃了,雪芕见状也转过身一看:原来是只大黄牛。她镇定自若地微微一笑道:“小妹,是牛郎家的牛跑出来了!"
小舞一听这才收住脚步,但她还是站得远远的观看着那头无辜的牛:大黄牛的身体非常高大,“国”字头,鼻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鸡蛋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头两边竖着一对灵敏的耳朵,不时的摆动着。它一身金黄色的毛,像一匹黄缎子,两只弯弯的大角十分威武。
小舞仔细的看了看大黄牛,突然间就不害怕了,她多年的“惧牛症”竟然秒愈啦!她甚至觉得它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比某些人的眼睛好看多了,至少那眼睛里面有善良的光,而现在有些人的眼睛里却只有欲望。其实她从来也没这么仔细的观察过牛,只是小时候,她亲眼目睹隔壁家的伯伯被一只大黄牛用牛角跷伤了。
雪芕见小舞不再害怕大黄牛了,便上前安慰道:“其实蓄牲也是有灵性的,就好比是形似蓄牲,却有人性,而某些人却是枉有人形,却毫无人性!”小舞听罢,突然跑回屋里去端了一个大铁盆出来,她席不暇暖地又跑回屋去提了两桶水缸里的水倒在了大铁盆里,然后用眼神示意大黄牛,大黄牛竟然心领神会的走过来了,它小心翼翼地俯下头,大口大口的饮水,那模样像极了“涸辙之鲋”。
等大黄牛喝够水,雪芕才把它牵到自家的牛棚里拴上了,它大大的眼睛依然一闪一闪的望着雪芕和小舞,眼睛里还有点点泪光。雪芕和小舞晾完了衣服刚刚坐下,突然听到一声嘶哑的声音:“你们凭什么把我家的大黄牛拴在你家?”姑嫂二人闻声立即出来一看:原来是牛郎本人。只见他蓬头跣足的样子。
雪芕见状便微笑着向他说明了一切,谁知牛郎听完,还是马耳东风的埋怨道:“为什么不直接给我牵回来,害我找了好久!”小舞正欲发怒,雪芕依然微笑着解释道:“我们原本打算等一会儿就给您牵去的!”牛郎一见琦年玉貌的小舞怒目圆睁,便一声不吭的转身走向牛棚去了。
牛棚里的大黄牛一见牛郎来了,便忐忑不安的望着小舞,眼睛里依然泪光闪烁,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一只正在虎口下瑟瑟发抖的小黄猫。尾随跟来的雪芕和小舞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您准备把它牵回去卖了吗?”
牛郎一听,怔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我也不想卖掉它,但……”雪芕一听心急如焚:您有什么困难,我们会帮助您的,但是请您千万不要卖大黄牛!好吗?旁边的小舞也一个劲地“是呀、是呀!”牛郎双眼呆滞的看了看姑嫂俩,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弃妇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可把雪芕和小舞急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了,她们只能泪眼婆娑的望着牛郎哭泣,那大黄牛见主人哭得如此伤心,大颗大颗的泪水也顺着眼角落下,眼神中突然有一种坚定的信念一闪即过。过了一会儿,牛郎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慢慢的起身端着雪芕递给他的一杯温开水,喝了两三口,然后慢条斯理的讲述了他大半生的故事。
原来牛郎原名刘犇,父亲曾是一名镇上的干部,母亲也是一位教师,只是好景不长,刘犇十三岁那年,父母相继病逝,离他而去。孤苦伶仃的他只能暂时寄住在舅舅家,艰难的捱过了一年。第二年春暖花开时,他刘姓的一个叔叔因结婚多年,妻子不育,便主动收养了他。
庆幸的是养父养母待他不薄,视他如己出。时光荏苒,几年过去,刘犇便长成了一个相貌堂堂的小伙子了。因为养父母条件有限,刘犇只读完了初中,便辍学回家务农了。养父母心疼他,便厚着脸皮去三亲四戚那里借钱,好不容易才借到了三头牛的钱。
牛犇虽然没有了上学时的意气风发,但自从有了三头牛后,他脸上又重拾回了以往的笑容,在放牛时,也能听到他六马仰秣的歌声。时间与故事总是形影不离的,一晃又过了三年,刘犇的牛从三只也增加到了三十只,在那个年代,也算是规模比较大的养殖场了。
当然,刘犇也因此而成了附近的名人了,十里八乡都有来拜访他的,有慕名而来的,有学技术来的,更有甚者,是来“燕笑语兮”的。刘犇整日沉浸在沤珠槿艳的喜悦中,可苦了他的养父母,整天的忙个不停,不是帮他打理三十头牛,就是在厨房里面烧火做饭,有时候一帮人刚走,下一帮人又来了,甚至忙到连饭都吃不上一口。
刘犇原本是个扇席温枕的好儿子,他也明明知道那些天天来的人都是挨风缉缝,可他偏偏喜欢那些张着血盆大嘴夸耀他的人,更喜欢自己那种信马由缰的感觉。对养父母的苦口婆心犹如马耳东风。如果兴致正浓的时候,他还会一字一珠的喃喃细语道:吾真希望吾家门前,天天都有无数的车马辐辏,冠盖飞扬,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天上的星星是爱情的灯请大家收藏:(m.x33yq.org)天上的星星是爱情的灯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