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宁眯了眯眸子，看清被抓头发女人的相貌。
还真是她。
杨可可。
J市杨家的千金。
逃了家族婚约，没想到跑去当演员了。
倒是有点意思。
顾清宁收回脚步，顿时不急着走了。
“吴雪儿，我忍你够久了。”
隐忍的声音有些沙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杨可可抡起拳头，朝着吴雪儿的脸砸了上去。
“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从未想过她会还手，吴雪儿来不及反应，一拳结结实实落在她的嘴角。
嘶。
她倒退两步，捂着发麻的唇角，痛得发不出声。
她猩红了眼瞪着杨可可，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居然敢还手？
还打她。
顾清宁哑然一笑，倚着墙，接着看戏。
吴雪儿缓过劲来，倒抽了口冷气，骂骂咧咧地道，“杨可可，你敢打，你特么敢打我，你想死吗你？”
这疯女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杨可可甩了甩手，杏眸冷冷地看着她，“是你先动手的，我打你也是正当防卫。”
她一忍再忍，她却蹬鼻子上脸。
吴雪儿讽刺一笑，放下手，露出淤青流血的嘴角。
“有你这么正当防卫的吗，你就是蓄意伤人。”她怒声指责道。
“我要告诉导演，说你故意打人，我看还有谁敢用你。”
MV女主是她的，谁都别想抢。
人都打了，杨可可也豁出去了，“你想告状就去告，我告诉你，就算我拍不了，也没你的份。”
吴雪儿瞪大了眼，“你，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导演。”
忌惮着杨可可的拳头，她转身跑开。
待她走后，杨可可露出沮丧的神色，长叹了口气。
她抬手抓了抓头发，“完了，又得吃泡面了。”
吴雪儿背后有人撑腰，她现在得罪了她，MV拍摄的事肯定泡汤了。
好不容易争取到个机会，被她一拳头给打散了。
这时，渐渐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
杨可可仰头望天，糟心地道，“不是吧，我都够惨了，老天爷你也欺负我。”
她一边吐槽一边从包里拿出雨伞。
撑开伞，她就要离开。
余光瞥到投映在地上的身影，杨可可脸色微变。
有人。
她快步走上前。
光线昏暗中，少女倚着墙，双手抄着裤袋，长腿微屈，浑身透着股恣意的拽劲。
帽檐压低，再加上她站在暗处，杨可可看不到她的容貌。
她咬了下唇，“你都听到了？”
顾清宁语气懒懒地“嗯”了声。
“力气挺大，挥拳的速度可以再快点。”
杨可可面露错愕，“啊？”
这个小姑娘看着年级比她还小，看见打架还这么淡定？
顾清宁勾起嘴角，声音清清冷冷的，“MV不拍了，打算放弃离开了？”
杨可可苦笑一声，“吴雪儿肯定会去告状，她背后有人，我不走，迟早有人会赶我走。”
与其被人赶，还不如她自己走。
“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雨越来越大了，待会太晚了就没缆车了。”
顾清宁没说话，杨可可转身要走，转而想到什么，她回头看向顾清宁。
她红着脸问道，“小妹妹，这里的路你熟吗？”
顾清宁嘴角压着笑，“你不认路？”
杨可可点了下头，用笑容掩饰尴尬。
她方向感很差，说白了就是路痴。
因为这个原因，她每次有通告都得提前去踩点，免得迟到丢失了机会。
顾清宁挑眉，“那你怎么上来的？”
“额，我是过来跑龙套的，跟着工作人员的车一起上来的。”杨可可如实说道。
“在车上睡着了，忘了记路线。”
顾清宁瞥了她一眼，吐出两字，“跟上。”
杨可可面露喜色，小跑上前，然后把雨伞往顾清宁头上移。
人家都帮她带路了，总不能让人淋了雨。
“小妹妹，谢谢你。”
顾清宁看了眼头顶上的雨伞，又看了眼她被淋湿的衣服，眸色浅淡，“你肩膀湿了。”
杨可可乐呵呵地道，“没事，我这人抵抗力特好，淋一点雨没关系。”
顾清宁低声道，“拍不了MV，你还笑得出来？”
身旁的人沉默了下。
片刻，她语气故作轻快地道，“我都习惯了，日子还是过的，总不能一遇事就哭吧。”
她已经不是之前的杨可可了，现在的她，哭死都没人理了。
顾清宁不语。
来到洗手间门口，她让杨可可在门口等她一会，然后便走进洗手间。
杨可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脚尖发呆。
本来还想着今天好运降临到她头上，没想到又是空欢喜一场。
很快，顾清宁从洗手间出来了。
杨可可紧跟着她的脚步，走到西餐厅门口，她这才发觉不对劲。
“小妹妹，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顾清宁没给她解释，“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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