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殊也好，你是河神也罢，妖怪的所作所为都应该都受到规束，还是……”
“砰!”
本还想卖自己同行一个面子的蒲公子刚劝说没两句，河神姑娘先行动了手，加持着妖力的浪花水柱激起数丈之高，凝重的水汽弥漫在湖面作为障眼的面纱遮住了桥下方圆数百米的空间。
“喝!”
老板跃出，双臂交叉护在了蒲公子，叶若华和莫羽凡身前，粗壮小臂膀肌肉立刻绷紧凸起，大妖级别的妖力游走其间很是轻松的抵御住了河神姑娘挥舞进攻来的水柱。
“李卿殊怎么说也是心系天下的伟大除妖师和仙人，你作为他的下属不应该同他一样吗？”蒲公子严肃地朝水汽迷雾后的河神姑娘喊话，通过老板和其刚刚的攻守情况来看这河神姑娘顶多只有小妖近至大妖级别的实力，再战下去她必输无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如此暴躁而不听劝说。
河神姑娘并没有罢手，快速闪烁着身形依靠迷雾企图出其不意的释放着妖术来击败老板。
“你们除妖师都是一根筋，拼命去守护的都是你们值得守护的吗？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攻击之余，迷雾之后还时时传来河神姑娘的慷慨言词，听起来其已经消耗了不少妖力，声色有些缥缈不定。
“守护……河神……”蒲公子沉默片刻，努力参透着对方话语间的含义，“你是说这条黑水河吗？你守护的这条河被人类污染了，所以你才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来挽救它?”
“是又如何？极端?那你恐怕还没有见过人类比我更极端的手段。”
河神姑娘说着分神再激起一道水柱劈开了已被水草缠堵住的排污管道。虽然被堵住，但依旧不停有淅沥的污水从中流出，使得其上方的一片河面飘荡着一层污垢油质。
“这只是你们现在能看到的一些问题罢了，还有更多的肮脏利益不肯饶恕我守护的这片河水。”河神姑娘挥舞出的妖气愈发微弱，疲软的攻击看样子根本不必井白出手。老板也未出手，只是硬抗防御便罢休了。
大致明白了河神姑娘的用意和事情的原委，蒲公子痛惜的喊道：“仙人时代已覆灭，你完全可以脱离河水找到更适合你的归属和生活方式，何必苦苦执念于此呢?放手吧!人类的因果轮回由自己去承受，你我都不是裁决者!”
“我执念?要我放手?”河神姑娘终于累了，漂浮的身体从半空中缓缓下坠，双脚点稳于河面后继续带着癫狂怒意的娇喝：“我偏不!那么李卿殊的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制止她吧，她体内的怨气太重了。”井白怜惜地轻叹了口气。
蒲公子点头，“熊大，让她停手吧。”
交代完毕蒲公子就率先转身，惋惜地踏上了桥，慢半拍的叶若华和莫羽凡反应过来后只得跟了上去。桥下，只留下了老板去应对。
“姑娘，对不住了!”老板还算怜香惜玉，用着即可击晕对方的力道挥起掌面奔向河神姑娘。
“伪善的人，真是可笑!”河神姑娘心力交瘁的蔑笑，后仰着身体躺在了河面上。
还未冲至河面的老板茫然的刹住了脚步，想着是不是对方放弃了抵抗的打算。
但是，老板想错了。
河神姑娘贴合着河面的衣裙起先像是隔离水层一样一点都没被河水浸湿，但此刻却悄然吸收进了水分，浸染开来的衣裙仿佛有着比河神姑娘自己还要沉重的质量，拉着她逐渐淹没沉入了水中，消失在了河面。
转瞬之间，河神姑娘的衣裙如同被浸透后薄残柔弱的纸片，在纯净的水底分解消散，化为无数荧光绿点，而其脱离的光洁玉体仍在下坠，在她身边游荡着成群的鱼儿，从上到下，一路跟随着她下潜。
当河神姑娘的玉体抵触到河底软沙的刹间，鱼儿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前去，它们的唇轻点在河神姑娘的肌肤上，如果能看见鱼的眼泪，那么它们现在一定是依依不舍的。
河神姑娘微笑着闭起了眼睛，呼吸逐渐平缓，如是香消玉损只在眨眼间。
“只要……有一个更加强大的人去继承李卿殊的遗愿，一切又会安好了!”
正行于桥头的蒲公子暗暗叹息着欲要远离，还未完全搞清楚状况的叶若华追问上前。突然间，一个人的出现让他们全都戛然而止的停住了脚步与问话。
“叶偌萱?”
“叶姑娘?”
桥头的叶偌萱没有搭理蒲公子和她哥哥叶若华的呼唤，小家子的踱着步子在众人疑惑目光的注视下走上了桥的中间。
她的唇上涂着桃红色调的口红，叶若华见过数次的那支口红色调。
“我妹妹怎么了？不说话?还涂着你送给她的口红?”叶若华一连串的发问，显然内心很是焦急担心。
“我送的?”这是蒲公子第二次听到叶若华这样说了，“你上次在画馆也这样说，可我没有送你妹妹口红这样的礼物啊！”
“没有?真的不是你?”叶若华见蒲公子不似开玩笑，更加忧心忡忡起来，“可是那次我跟叶偌萱提到口红时她第一时间提到的人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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