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打量了片刻，说道：“这人就是你说的彭家族长了吧，这把匕首应该就是凶器，你们有没有做过指纹鉴定……还有他右手边好像写了一个字，靠这个是不是也能判断出来，凶手是谁……”
倪妮说道：“匕首我们已经做了初步的鉴定，上面的指纹已经被擦干净了。死者临死前确实是写了一个没有写完的字，通过比划，可以直观的断定，是一个没写完的‘昱’字。彭家老三名叫彭昱，是彭彦的弟弟，不过难以确定，是不是凶手故意栽赃！”
“那这个完全可以通过彭昱有没有杀死彭彦的动机来判断，凶手到底是不是他……”张余说道。
“这个还用你说……我们警方已经问过了，彭昱主要负责彭氏集团的投资项目，不久前彭昱投资的股票巨亏，甚至该上市公司都有退市的危险，令彭彦十分生气，痛斥了彭昱一顿……”倪妮说道。
“这只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情，赚了亏了都是没办法，也不见得因为被骂了一顿就杀人啊……”张余说道。
说完这话，张余不禁回想起来之前用天眼观察时，看到从屋子里出来的五个人中，有两个在相互推搡。
如果在发现尸体后看到这个没写完的字，估计任谁都会认定，彭昱就是凶手。相互推搡的两个人之一，必然是彭昱。
“没错！经过我们详细的调查，彭彦这段时间的心情很不好，几乎跟所有的人都发过脾气。其中彭彦的小舅子因为赌博输了三千万，是由彭彦的妻子偷偷出钱还债，被彭彦发现后，痛骂了妻子，甚至还打了妻子一耳光。彭彦的二弟彭显，因为两年前挪用公款，被彭彦发现，直接就被降了职，从集团副总裁发配回彭家村。彭彦的四弟彭荃和彭彦的关系一向最好，可前些天也有人发现，他跟彭彦发生争执。我们刚刚进行了盘问，得知是彭荃见彭显的副总裁被撤，有心递补副总裁的位置，三番两次提出被彭彦拒绝，彭荃因此很是不满。彭彦的五弟彭襄是彭家的私生子，一向都不受大哥彭彦待见，在集团没有任何职司，只是负责村子的草莓基地。在彭显回到村子里之后，连草莓基地都不用负责了，整个就是一个闲人。”倪妮介绍道。
“那如果彭彦死了，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张余问道。
“彭家这种大家族，跟普通百姓人家肯定是不一样的。可具体会怎么操作，其实也挺复杂……按照正常的继承法，最大获利者自然是彭彦的妻子和女儿……”倪妮说道。
“那彭彦的女儿在吗？”张余又问道。
“他女儿正在回彭家村的路上。”倪妮说道。
张余点了下头，又道：“对了，我虽然不是治安，也挺喜欢看侦破电视的，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这个确定了没有。”
“9点半到11点之间。”这次是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说道。
张余：“这个范围好像有点大……”
不用白大褂回答，倪妮就道：“死亡时间也不可能精确到一分一秒。一个半小时，已经算是相当精确了。”
“行行……”张余可不敢得罪这位警花母老虎，接着说道：“那这里有没有监控，以及9点半到11点之间，这里的人都在做什么？”
“算你还有点脑子。”倪妮嘴上说着，却指了指尸体，“我们知道你有两下子，可你有没有在尸体上发现什么呢？”
“尸体上……”张余再次打量起尸体来。
尸体的小腹上只是插着匕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张余猜测道：“死者死在自己的房间，能够进到这里的人，肯定是死者熟悉的人……”
“这还用你说……”倪妮撇了撇嘴。
“那……”张余是真看不出别的了。
倪妮这次得意地一笑，说道：“看仔细点……”
她伸手指向匕首，信誓旦旦地说道：“你看匕首的刀柄，刀柄冲上，这显然是凶手反手握刀，刀刃朝下扎下去才有的形状。而死者的致命伤是在小腹，这个位置，如果两个人面对面站立，凶手反手握刀，根本不可能扎到这个位置，除非凶手是一个身高不到1米5的矮子。”
“对啊……”张余恍然。
“还有就是，这里没有扭打的痕迹。死者在死前并没有跟凶手发生打斗，凶手是一刀就令死者失去了抵抗力。”倪妮又进行说道。
张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里好像没见到有这么矮的人，如果你说的成立，那岂不是说，凶手和死者不是面对面而站。更有可能的是，凶手……蹲在死者的面前，或者是……跪在死者的面前……”
“这次算你聪明！”倪妮正色地说道：“我们警方断定，凶手在杀死死者之前，一定是跪在死者的面前！”
“这样的话，等于说凶手一定做了很大的错事，所以才会跪在死者的面前道歉，祈求宽恕。然而，他趁死者不备，反手一刀扎入死者的小腹！”张余说道。
“这次算你走了心！”倪妮朝张余一招手，带着张余朝左侧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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