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日蚀亲临，如我之神迹（32）
东皇太一微微侧身，背对着慕云歌，说道：“巫妖大战之后，我便一直在寻找造物鼎的下落。
“当我找到你时，你不知因何缘由化成了一枚蛋。
“我把你带回了神殿，日日与你相伴，企图将你孵化出来。
“后来，你确实孵化了，但却是个女婴，而并非造物鼎，而那个我想要的造物鼎，已经化成了你的心脏。”
慕云歌伸手摸向了胸口的位置，回忆着与东皇太一初次见面的情景，不由涩然一笑。
难怪溥风带她去神殿那日，东皇太一会急不可耐的扯开她的衣襟，原来是为了查看她胸膛里的造物鼎。
“你为何不在我还是女婴时就挖去我的心脏？为何又把我交给了溥风？”慕云歌问道。
东皇太一并不隐瞒，将所有的事实一一告诉了慕云歌。
他知道，当她听到这些后会恨他，但是，他想让她死得明明白白，而不是这般稀里糊涂的。
慕云歌无助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染湿脸颊，哽着声音问道：“除了我的心，真的再没有别的办法救帝俊了吗？”
东皇太一道：“没有。”
“那你……”慕云歌想再看看他的眼睛，可是，他背对着她，她只能看到他垂腰的银丝，“……能放过我吗？”
“不能。”东皇太一低沉的嗓音，像是死刑的宣判，彻底破灭了慕云歌最后的一点希望。
她面如死灰，犹豫了很久很久，终是问道：“东皇，你喜欢过我吗？”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也好。
东皇太一缓缓转过了身，单膝在她旁边跪了下来，泛着血丝的银眸里，是坚定的柔情。
他望着她，语气轻而认真：“我的整颗心，都是云儿的。”
可是……
亲情和爱情之间，他无从抉择，那么，只能遵循初心，弃爱情而选择亲情。
更何况，依照他的推算，十万年后又将有一场浩劫。
他为了化去龙尾，已舍弃了太多的日蚀力量，凭他一己之力，只怕到时候难以抵挡。
只有复活哥哥，才有可能阻止这场浩劫。
为了三界安危，天下苍生，他也只能舍弃他的云儿。
这也是他的使命和责任。
慕云歌忽然就释怀了，弯起唇角冲东皇太一笑了笑，乌眸中的眼泪再次滑落而下。
“我怕疼，特别的怕疼，等下你动手的时候能不能快一些？不要让我死得那么痛苦好不好？”话至最后，她已泣不成声。
东皇太一猛的一把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直挺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小脸，颤着声音应道：“好。”
慕云歌觉得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滴滴砸在了她的肩头，滚烫而灼热。
她扭过脸，想要看个究竟，却见东皇太一狼狈的别过了头。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箍着她的手臂在剧烈颤抖。
“云儿，对不起。”
耳畔传来充满愧疚的嘶哑的低音，下一刻，刺骨的凉意占据了胸膛。
意识顿时涣散，世界陷入混沌和黑暗。
……
当看到与自己有着骨肉至亲的哥哥由虚化实，缓缓睁开了眼睛时，东皇太一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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