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闹腾，乔乐瑶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全身都是酒气，就只剩脑子还算清醒了。
乔乐瑶研究了半天“蜂蜜柚子茶”的配方，终于找到了继续做下去视频的勇气，把步骤写好之后，关了电脑安心睡觉去了。
顾飞语第二天在沙发上醒了，直挺挺地看着天花板，记忆慢慢回笼。
我的妈呀，昨天那个不是林星星，是乔乐瑶啊。
顾飞语隐约急得自己好像还要给林星星打电话来着，妈呀，喝酒误事。
整个一天的班，顾飞语拿起手机又放下，想给乔乐瑶打个电话，最后都以下不去手告终。
乔乐瑶又看了一眼手机，顾飞语好像还没打电话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
“小乔啊，你这个数据统计怎么都做错了？”脾气好的小班长拿着打印出来的报表走过来，“你重新弄一下吧。”
乔乐瑶立刻回过神，结果报表迅速道歉：“对不起啊，我现在就改。”
又过了没多久，林星星统计出勤的时候，发现连续好几天的考勤都考错了，有些意外：“乐瑶，这个月的考勤是你在考吗？你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
乔乐瑶看了一眼勾错的考勤，垂下眼睛：“对不起啊星星姐，我改完这个就来改。”
林星星看了一眼乔乐瑶手里正在改的报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这个公式又做错了啊，你休息一下，把考勤先改了，我来做这个吧。”
乔乐瑶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林星星：“谢谢你啊星星姐，我昨晚没睡好，今天有点恍惚，不好意思啊。”
“这有啥，快去吧！”林星星拍拍乔乐瑶的肩膀，坐到电脑前，迅速改掉了错误给班长发了过去，发完之后扫了一眼乔乐瑶的背影，眉头又不自然地皱了起来，这妮子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出错，之前的报表来来回回改了好几次了，连小班长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乐瑶，你最近压力有点大？”
乔乐瑶目光盯着边上的手机，半天才回过神：“啊……没有没有，前几天心情不太好，今天已经好多了，今天就是没睡好。”
说着又按亮了锁屏，看到空空如也的屏保，神色又黯然了。
“在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林星星也扫了一眼乔乐瑶的手机，故作轻松地坏笑一声，“新男友？”
乔乐瑶脸“刷”地红了，大声反驳：“啊……不是的不是的！”
林星星抬手敲了敲桌子，凑过身低声说：“谈恋爱没什么的，就是你最近出错太多了，注意点。”
“那星星姐，你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顾老师吗？”
林星星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很久之后才回答：“因为我倔得很，不撞南墙不回，撞了南墙也不回，活该错过这样的好男人。”
“所以人是真的会这样，咬定了一个人，就不肯放手，就是死咬着，哪怕最后以悲剧收场，也不遗憾吗？”
林星星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摇摇头：“没有那么壮烈，说直白了，只是很多人都不愿意挪开他们的安乐圈，习惯了做一件事情就难以改变，然后就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过去是过不去的。”
乔乐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慢慢地出声：“可是我觉得你和顾老师好合适啊，你们连说话的角度都差不太多，感觉像是三观很合适的样子，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乔乐瑶说着说着就愣住了，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就好像自己的家里人和自己说的话一样，说什么感情可以培养，感情一文不值，感情随时会变。
“感情当然是没法培养的，如果是靠培养产生的感情，总会因为别的什么因素消退，而正是那些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感情，才是牢固……”林星星说着说着就苦笑了一声，“害，我说的也不对，我亲身经历不就证明了，这种感情也脆弱得很，我不抛弃，总有人会随意抛下，算了……”
乔乐瑶把手搭在林星星的手上，试图安慰，林星星灿然一笑：“我没事，我已经想通了。”
林星星回家的路上还在想自己说的那句“我已经想通了”，总觉得无比地讽刺，要是顾飞语听到这样的话，大可能会轻轻笑一声，然后严肃又长篇大论地说：“你要是真的想通了，就不会说这句话了，你心里最清楚，什么叫‘过去过不去’，还拿来教育别人。”
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范艺宸坐在大飘窗上面，连坐姿都和自己如出一辙。
“艺宸，你怎么了？”
范艺宸转过头来看她，鼓着嘴说：“星星姐，你有没有那种经历，就是你特别特别特别地努力去想得到一样东西，你觉得你已经付出全部的精力和努力了，可是最后还是得不到？”
林星星连想都没带想的，脑子有它自己的想法，立刻联想到高鸣身上了——特别特别努力，但是得不到的典范。
“自然是有的，你想得到什么？”林星星温和地走到飘窗边上坐下来，揉了揉范艺宸的头。
“星星姐，我这次考试，居然不进反退，我明明特别努力学习了，可是一点成果我都没看到。”范艺宸沮丧得很，抱着腿抠脚指甲。
林星星微微怔了怔，随后很认真地说：“可是你知道如果得不到就放弃了，那不就很可惜？万一你只是离得到它差了一小步的坚持呢？”
“可是我怎么知道应不应该及时止损呢？”
范艺宸问的明明是学习，可林星星就是抑制不住地反问自己：如果本就应该及时止损呢？
如果早就知道前面是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了，还要继续吗？
林星星看向窗外，视线和眼睛直视夹角四十五度，眼睛里看不清情绪：“我虽然不能明白地告诉你，每一件事坚持都是有意义的，但起码，学习这件事，我可以笃定地告诉你，只要再坚持下去，一定会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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