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殿前谢罪
“阿斜，你快来帮我一下。”白及盯着面前那人流血不止的腿。
须臾，陆斜才魂不守舍地应声。
随后，在远处看着陆斜的那人便消失了。
看他走了，陆斜才敢走过去帮白及。
而在不远处的应绪，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对陆斜产生了怀疑。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废墟之上人们依旧忙得不可开交。
宫门一开，应绪在禁卫的通禀下，去见了皇上，说了目前东市的情况，皇上立马派了医官和禁卫军前去支援。
应绪在皇上面前跪了下来，说：“皇上，臣有罪。”
皇上疑惑地看着应绪。
“昨夜情况紧急，臣就擅自动用了皇城守卫军的士兵，还请皇上重罚。”应绪说。
皇上盯着应绪，沉着脸思索着，随后道：“你手怎么了？”
“不小心被石头砸伤了。”应绪说。
这时，群臣来上朝，宦官来提醒皇上该上朝了。
皇上起身，看着应绪受伤的手臂，“你先回去养伤。”
话落，皇上就走了。
待到日上三竿，早朝结束，大臣们走出来，都围着一个叫黄子文的人讨论，围绕的主题就是黄子文被派去游说各国，共同抵抗东旗。
等他们走到殿前的台阶处，就看到应绪跪在台阶下的御道左侧。
“这不是关岄侯应无钟嘛？”黄子文看着应绪说。
“刚才在殿内，皇上不说了嘛，昨夜东市发生了坍塌事件，一大早的奏本里就有这关岄侯，弹劾他擅动皇城守卫军。”大臣甲轻蔑地瞧着应绪。
“这是跪在殿前谢罪呢吧？”大臣乙说。
“我们说了那么多惩罚他的对策，皇上都不满意。”大臣丙冷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无奈，“圣意难测啊。”
“行了行了，别看热闹了，待会来我家吃午膳，有昨天刚猎到的山珍。”大臣甲说。
“好啊！”乙和丙欣喜地答应。
大臣甲见黄子文看应绪看得出神，便轻轻拍了他一下，“黄大人，要不一起吧。”
黄子文礼貌地笑了一下，“多谢张相好意，但下官最近肠胃受了凉，吃不下太油的东西。”
随他们怎么劝说，黄子文坚持不去，他们只好作罢。
待他们离开后，黄子文走到应绪面前。
应绪看到黄子文后，微微颔首，说：“黄大人，恕晚辈手臂有伤，无法行礼。”
“无妨。”黄子文说，“你的事，皇上在殿内说了。”
应绪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般，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你就不想知道，皇上要怎么处置你？”黄子文倒是对应绪产生了好奇。
“是无钟先斩后奏在先，皇上想怎么处置无钟，无钟都毫无怨言。”应绪显得很坦然。
黄子文用着赞赏的眼神看着应绪，然后转身离开，不过不是出宫，是去面见皇上。
待黄子文再次出来的时候，专门帮皇上传话的宦官也跟着出来了，要带应绪去见皇上。
应绪疑惑地看着黄子文。
黄子文颔首，和善地笑着，示意他赶紧跟着宦官进去。
随宦官进去见了皇上。
应绪可以看出，皇上脸上并无喜怒，让人猜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关岄侯，你可知擅用皇城守卫军是何等罪过？”皇上从书案处站起来，边说边走向应绪。
他虽只有三十出头，但鬓边已有了些许白发，许是为国殚精竭虑所致，可依旧不失帝王威严。
面对质问，应绪看似很镇定，但其实手心已经紧张地发汗了。
“按律，当撤职，鞭笞一百，再行流放一千里。”
“既知如此，为何还要那样做？”
“回皇上，臣不过是觉得皇城守卫军保护的，不仅仅是天子的安全，更是皇城百姓的安全。若皇上要追责，臣定毫无怨言，却也无悔擅用守卫军。”
应绪说着，就叩拜下去。因为右手手臂受伤了，所以只能单手叩拜。
“但请皇上责罚。”
皇上走至应绪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应绪，然后让应绪平身，微微冥思。
“若派你去戍边，可东有定洋将军，西有镇西将军，南有镇南将军，北又有你舅舅楚晖卫信大将军……”
皇上踱了两步，细细斟酌。
“那便罚你留在朕身边，做朕的侍中，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应绪微微有些惊愕，惩罚竟就这么简单？
“臣谢皇上恩典。”
应绪不顾手臂受伤的痛，毅然拱手行礼。
无论如何，还是先应下吧。
想必也是黄子文从中说情，不然皇上不会罚得那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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