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自然比杂好。
林间稍微估算了一下那眼山泉的水量，得出不能提供所有茶树浇灌的结论，看来这里需要有分级了，不然会让珑意茶的招牌垮下来。
虽说细微的味道差别一般茶客品不出，但那些老茶客却很在意，这些人恰恰是掌控茶叶行业的龙头，一丝不能怠慢。
将结论递交给艾茗诗，后面的分级由她做主，现在的艾茗诗忙得团团转，连梳妆打扮都没有时间，直接剪了个中性的短发，秦云容还笑话过她像个嫁不出去的男人婆。
当然也有人喜欢这个类型的，可惜现在的艾茗诗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爱情上面，外貌能有多随便就多随便。
看完林间带来的报告后，艾茗诗慎重对待：“我知道了，还有老茶树的分株工作，你也得帮忙看着，千万别把老茶树弄死了，那可是咱们珑意茶的镇山之宝。”
老茶树的根系早就深入牛头山，根本就不可能轻易死亡，像艾茗诗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大概是老茶树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林间点头：“我回去的时候看看。”
“还得谢谢你帮忙。”艾茗诗的笑容里难掩疲惫，“等忙完这一阵，我请你吃大餐。”
她将红叶庄视为一生事业，比对待终身大事更加认真，这份认真让林间羞愧难当，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个谎言，居然要艾茗诗花费这么大的心思。
“艾姐姐你也别太忙。”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仅有这一句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安慰。
艾茗诗笑道：“知道弟弟乖啦！回去吧，姐姐能应付。”
能解决不等于能轻松解决，林间觉得以后还是得往她梦里放点安神的灵药，让她以后休息好些。
那些灵药能够从幻境中的鲛人商店处购买，价格不菲，一份积分上千，但能让人休息效果更好，算物有所值。
与艾茗诗告别后，林间又将柳芽送回云山镇，再回到家里，从升仙坪的方向登上牛头山，去了曲珑意先祖坟茔后面的老茶树下。
这株茶树周围已经筑起了围墙，按照牛头山的山势地貌，在林岳的设计下，围墙没有挡住阳光，不阻断地下水，只严实将山茶树和曲珑意的坟茔保护起来。
从外观上看，这只是一个相对简陋的私人庄园，围墙内有警卫室，雇了专业人士做守卫，还有一座工具室，室内放着专门照顾老茶树的工具。
曲珑意的坟茔已经经过了修葺，变得风光了许多，在林间的执意要求下，艾茗诗在墓碑上刻下了曲珑意的名字。
本来最好的计划是迁葬，林岳可以替曲珑意找好新址，但林间反对。
他们利用曲珑意身后祛风挡寒的老茶树来挣钱，已经是对祖先不敬，再将安息数百年的祖先迁走，那就是不孝了。
在围墙之内，还保留着以前的树木花草，并且移植了不少妆点的景观树，让这里看起来景色宜人。
老茶树周围有一圈围栏，原本被树木遮挡的老茶树，此刻有了独享的阳光空间，周围的枝条用木棍压下埋入土中，等待长出根须，再分株种植。
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优厚的条件的老茶树，在新的春天里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长势喜人，连那些压到土里的枝条，也很快就适应了土地，长成了郁郁葱葱一大片。
看来不需要林间担心。
这些新长出的茶树苗，会种植在最适合的土地上，成为支撑起珑意茶的名片，一叶一金，如此珍贵，却在鹊仙村生长百年，被深山藏匿，无人知晓。
如果是以前，有人知道珑意茶能卖到这个价格，恐怕会被人连夜挖走，虽说鹊仙村大部分都是同宗同族的人，但林间向来不觉得所有人能同心同德。
现在未必不是老茶树的最好归宿。
但这绝对不是老茶树，不是曲珑意希望的那个归宿。
“如果你有什么遗憾，请在梦里告诉我，我会替你完成，我保证。”林间在曲珑意墓碑之前，心里暗暗发誓。
在这座只有一个坟墓的墓园内，只有一个吊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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