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亦安面无表情地白了罗芷珊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
罗芷珊却立刻噤声了。
明明纪亦安平时都很淡然无害的。
性格也算温和，从不会跟谁放狠话，耍狠招。
但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挺怕纪亦安面无表情的样子。
就好像，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招。
分分钟能把自己咔嚓掉。
如果纪亦安知道她这个想法，大概只会送她四个字：你想多了。
其实面无表情的纪亦安并没有想什么，她心里想的不过是，看来那天过后，曲悦菲与肖远扬真的掰了。
方澄若有所思，“她们不是好姐妹吗？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而且听起来，是为了肖远扬与曲悦菲分手的事。
话说，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什么好姐妹？啧！塑料姐妹情罢了。”罗芷珊不屑地撇撇嘴。
“曾经在一起，我碰见了。”
“曾经？”
方澄敏感地抓住了纪亦安话里的字眼。
“没错。”
纪亦安点头，说出了那天她在电影院碰到曲悦菲与肖远扬两个人的事。
同时也三言两语点简单粗略地说了一下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去！这俩人是有病吧？看不得别人好吗？”
方澄听完，差点没有被这两朵奇葩的神操作给气到吐血。
向来还算好脾气的她，都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后来呢？”
罗芷珊的关注点比较清奇。
她见纪亦安讲述的时候情绪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波动，说明被虐的是肯定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这种反转打脸的剧情，她最喜欢看了。
“喏，就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纪亦安也没有过多废话，下巴轻抬，示意她看向曲悦菲与李晓莉处。
只见平时都是以曲悦菲马首是瞻的李晓莉，这次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反倒是曲悦菲一脸无奈但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样。
“靠！这曲悦菲是换了个人吗？怎么变得这么低声下气了？”
罗芷珊简直是不敢置信此刻的眼睛所见。
“大约，她有什么把柄落在李晓莉手上吧。”
纪亦安嘴角浮起一个奇异的笑容，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是说，她也有把柄在落在你手上？”
方澄忽有所悟。
“嗯嗯。”
纪亦安模棱两可地哼了两声，也不知道是有，还是没有。
方澄不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意思。
应该总归是好的吧。
***
楚翘发现，她家BOSS最近巨奇怪。
向来铁面无私，要求所有人开会的时候手机都要静音，专心听讲的人——
居然在开会的时间内，无数次拿起手机偷偷地看消息！
还每看一次，都自以为无人可见一般地微微翘起嘴角！
以她八卦过的无数对CP来看，她家BOSS八成，不！
是十成十谈恋爱了！
！！！
天呀！
惊天动地的大八卦啊！
她可是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啊，等下必须得立刻给姐妹们爆料去！
“楚秘书，麻烦把与奕天公司的合作方案递给我一下。”
“楚秘书？”
“楚秘书！”
正在浮想联翩的楚翘，被不轻不重的台面敲击声惊醒了过来。
她茫然地看向众人，才发现，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然后，她惊恐地看到，她家BOSS正黑着脸，冷冷清清地盯着她不放……
“不好意思，这是您要的方案。”
楚翘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凭借着她对会议流程的熟悉程度，准确无误地将奕天公司合作方案找了出来，递给了他。
也不知道今天的舒钧言是不是心情特别好，只是脸色不佳地接过文件而已。
破天荒的，竟然没有直接就在会议上狠狠地批评她一顿。
换做以前，怕早就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了。
咳咳咳，其实也不算骂。
她家BOSS就是那种，很温文尔雅、很冷清的人。
做不到像泼妇骂街这样的骂法。
他最惯常的做法，就是把文件一丢，冷冷地看着你不说话。
让你当众进行自我陈述，深刻检讨与反省自己的错误。
还必须真情实感，真情流露到，他觉得过关，或许所有同事都觉得过关才行。
或者你会说，那处好同事关系就行了，让同事们互相放水不就行了吗？
呵，天真！
你以为，他不觉得过关，其他人就会觉得过关吗？
总的来说，这次舒钧言能够轻轻地放过她，楚翘感觉就跟中了五百万彩票差不多。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也不敢分心想些有的没的，专心听着会议报告。
手上也跟着快速写着会议记录。
终于会议结束了。
楚翘收拾好东西跟在舒钧言背后一起走出会议室。
快要走到总经办的办公室门口，舒钧言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对楚翘说，“扣掉这个月的奖金，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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