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管事太监咬紧了牙关，摆出一副拒不配合的架势。
朱秀才摸出《尚书》，想要施展真言术，让管事太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惜他的实力，比这管事太监要弱上一些，甚至就连儒门功底也不如对方，哪怕有《尚书》相助，也无法撬开管事太监的嘴巴。
最后还是仇石道长用他的蛊虫，让管事太监不再嘴硬，乖乖回答了秦少游的问题。
果然，收拾秀才，还是得用霸道手段，要不然怎么会有秀才遇到兵，有理不说不清的老话呢。
“督公走的时候，与我们留下了口令。我们问‘郑阁老那边可好’，他回‘今晚吃的芭蕉’。只要答错，就说明回来的不是督公，而是妖人……不，是义士假扮。”
“不愧是辑事厂督公，果然够狡猾，这两句话毫无联系，谁能想得到？”朱秀才吐槽道。
秦少游则放下了心。
只要不是人皮面具出了什么问题就行。
紧接着他又盘问起了大成殿里面的布置，想知道里面都藏着些什么机关、陷阱与法阵，以及它们相应的破解法门。
然而，无论是管事太监，还是守在大成殿外的档头、番子，都说自己不知道。
见他们又不配合，仇石道长立刻催动他的蛊虫，在这些人的身体中折腾了起来。
霎时间，只见管事太监与几个档头的身上，有无数的凸起在不停移动，带给了他们极大的痛苦。
“义士，快收了神通吧，我们是真的不知情。督公……啊呸，王进忠那个狗阉党，在大成殿内外搞了两套班子，互不联络。
我们这些负责守殿外的人，并不知道大殿里面的情况……
啊，有件事情我们知道。
整个大成殿，都被一座阵法笼罩。想要进到殿内，首先要闯过这座大阵才行。”
“大阵？”秦少游示意仇石道长暂停用刑，追问道：“知道是什么大阵？”
“知道，是儒门的横渠大阵！”
一个档头叫道，生怕被同伴抢了先。
“王进忠居然把横渠大阵搬到这里来了？”
秦巧儿皱起了眉，神色十分凝重。
“你知道这个阵法？”秦少游问。
此刻秦巧儿不仅易了容，还戴了面具，并且刻意改变了声音，他自然不会当着辑事厂众人的面叫姐。
秦巧儿点点头：“横渠大阵是儒门法阵，以横渠四句为核心立阵而成。
当年横渠先生喊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可谓惊天动地，气冲星河。
此后的千百年间，无数儒门学子皆反复念诵这四句话，将它们引为自身追求的目标，从而让这四句话拥有了很强的力量，就像是佛道的真言咒语一般！
横渠大阵以这四句话为核心，威力自然十分强大。
若是不懂入阵法门，冒然踏入其中，只怕瞬间就会遭到法阵的绞杀，死无葬身之地！
这座阵法本是国子监的护监大阵，没想到竟是被辑事厂的人，挪来守大成殿了。”
听完了秦巧儿的讲述，秦少游觉得这个事情，实在是充满了讽刺。
横渠四句，是为国为民之言。但建武帝和王进忠在大成殿里面搞的事情，却是祸国殃民之举。
用为国为民之言，去拱卫祸国殃民之举……
亏建武帝和王进忠想的出来，他们的脑回路，确实叫人咋舌。
也难怪夫子会那般生气，亲自动手给秦少游释放真言术，好让他发现大成殿这边的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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