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龙女简直是带着一副‘你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奖励’这般的模样姿态说出来的。
她完全忽略了面前之人，可能并不想要做龙侍的这一种可能……
而这些话中透露的消息太多，以至于玄月葵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这龙女过于傲慢，少了些威胁好。
还是气这龙女自作主张，竟然将这种行为当作施恩。
这也是因为神龙一族已经消失太久，远在上古的时候，为了得到神龙的庇护，其实是有许多人类自愿成为龙侍。
毕竟神龙很好忽悠，比起付出的这点自由，背靠神龙可以得到太多的好处了。
所以那时候，甚至有人类会为了成为龙侍，而开始内斗。
龙女自小就看过了太多这样的人类，想当然地就以为这是一种对人类莫大的荣耀了。
玄月葵是深吸了两口气，才平静了些，皮笑肉不笑的维持语调道：“这样很好……毕竟你在这里，绝找不到比孤更优秀的人类了。”
“若是新的龙侍，比孤弱的话，孤会杀了他。”
玄月葵说这话，也是为了杜绝龙女胡乱签订什么人做龙侍。
可是在龙女听来，却觉得这是这个龙侍为了保住自己地位的手段而已。
她非但不气，反而十分满意。
看来这个龙侍面上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很怕有人来和他抢自己这个主人的。
自我脑补完的龙女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伸手拍了拍玄月葵的肩膀，表示赞许：“放心，本龙眼光很好。”
玄月葵：……并不这么认为，不过好骗是真的。
他也懒得去想这龙女那简单的脑补构造，此刻在想什么了。
在发现没有了这份威胁之后，玄月葵就加快了脚步，带着龙女连夜翻了一座雪山，堪堪在天明之前，看到了熟悉的祭坛。
一切就如玄月葵所料，这里离祭坛的确不远。
而如今，祭坛之上已经没了人，但是也没有血迹，见此，玄月葵方才松了口气。
“看来，妖蛟并没有机会出手。”
龙女则是观察起了这座古老的祭坛，她看着上面的阵纹，还蹲下了身，伸手细细抚摸，确定了这是神龙一族所用的阵法。
神龙一族很少依赖这些东西，不过当初为了收人类做龙侍，去处理一些小事，族内还是有懂阵法的族人研究了一些。
而这祭坛上的，就是与龙侍相近的阵法。
“没想到那条爬虫还得到了神龙一族的藏书，它居然还看得懂。”
龙女真是很意外，毕竟那些阵法藏书，她都学了挺久才会一些。
玄月葵本不准备在这里花太多时间，他想要先赶回皇宫看看情况，可龙女这话，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这让他又停住了脚步，解释了几句这祭坛的来由：
“这祭坛上的阵法，是当年妖蛟与我族先祖签订契约所刻。”
“自那之后，凡是上寒国人，便天生拥有冰系灵力天赋，也是由此……守住了这一方国土。”
这些过去的历史，玄月葵作为储君太子，自然是从小就知道的。
虽说依靠妖蛟的力量，签订这样的契约并不明智。
然而三千年前的世界并不如现在和平，那时候不只天灾多，人祸更多。
上寒虽小，可却有极为丰厚的灵晶矿藏，很是招人眼。
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土，依赖妖蛟是那时候唯一的方式。
强大的实力，举国灵修，的确是轻易的守住了上寒，也让其他的国家再不敢生出贼心。
只不过，这代价，一付就是三千年。
也不知道玄月先祖若是知道有这样的一天，会不会后悔那时候的选择。
当然，这些年，玄月皇室为了解除这个契约，也研究了这阵法三千年之久。
可是这种灵阵和人类的很是不同，研究再久，玄月皇室也只是以此，研究出了一个血源灵阵罢了。
但龙女越看这些阵纹，越是皱紧了眉头，玄月葵从来没有看到她露出这样认真的神情。
这让他的面色也跟着沉重紧张了起来：“这些阵纹，可是有什么问题？”
龙女没有回答，而是以掌触地，闭上眼细细地感受着。
玄月葵看到她眼尾的细小鳞片散逸着点点灵光，便知趣的没有继续追问，静静的等着。
直到片刻过去，龙女才重新睁开了双眼。
这回，她连眼神中，都带着难得的凝重了：“龙侍，可能……”
龙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出现的一队人打断了。
“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玄月希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在看到玄月葵好好的活着时，他那和玄月葵一模一样的脸上，已是露出了笑来。
如释重负。
被这一打岔，玄月葵也不好再问。
他转身看着迎上来的玄月希，见他安好，亦是露出了笑来：“当然，妖蛟都还没有死，孤又怎么会死。”
说话间，两兄弟以拳相触，两人眼中满是属于双生子才有的默契。
玄月葵看着这一次，被他从小就掰正，再也没有走入歧途的玄月希，眼底甚至还有些欣慰。
“对了，那之后，妖蛟去哪了？”玄月葵问的是妖蛟冲出冰川之后的动向。
只不过玄月希也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
他回忆着，脸上还有些疑惑：“它似乎中了很奇怪的内伤与外伤，连鳞片都开始脱落了，自也没空再攻击我们，直接朝着西南方位遁走了。”
“是你打伤了它？”问这话的时候，玄月希的声音里还有些敬佩。
原本以为这场战斗，玄月葵会输，却没有想到面对那九阶巅峰的妖蛟，他居然还能伤它至此。
即便或许有血源灵阵的功劳，他亦是佩服这个弟弟。
或许选他做太子，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角度，身体被玄月葵挡住的龙女一听这话，蹲不住了，她站起了身，声音依然傲慢：“当然是本龙的功劳了。”
“哼，要不是那爬虫跑得快，本龙非宰了它。”
龙女的声音里还带着可惜，而随着说话，她的身形也从玄月葵身后暴露了出来。
这副顶着龙角，还一副非人的模样，直接让玄月希和身后的一众侍卫都看傻了。
尤其是那标志性的龙角……更是让他们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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