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战斗力，枫月眼中满是鄙夷。
“这一项，不谈也罢。”
“为什么不谈？”
小豪气急败坏地叫出声，像极了输急眼的赌徒。现在的他，已经初步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是凭借本能，去反驳枫月所说的一切。
好从这种抗争中，找到枫月的漏洞，狠狠打击，挽回面子。
“为什么不谈，你这么大个人，心里没点数？”
“我问你，你有精灵吗？进行过几次宝可梦对战，胜负几何？挑战过几个道馆，获得过几个徽章？联盟赛没参加过吧？冠军更加不用谈了。”
“既然什么都没有，还需要我告诉你，为什么不用谈战斗力这一项吗？说白了，像你这样的人，称呼你一声战五渣，都是高看你了。别说是进行宝可梦调查工作了，就是稍微出个远门，连自己的安全都保障不了，更别说是支援队友。”
枫月丝毫不留情面，真的是对宝可梦的爱有多深，对小豪的厌恶就有多浓。
小豪低垂着头颅，没有了之前反驳的气势，就连声音，都如同蚊蝇。
“我们不过是刚见面，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我只不过是，想要捕获梦幻而已，难道有梦想也有错吗？”
沉默中的积蓄，终究化为了一声状若疯魔的歇斯底里。
“啊？你回答我啊！”
枫月冷冷地看着小豪，毫不在意对方的双手握紧了自己的肩膀。
“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吗？”
“我是想知道为什么！”
“那好，那我告诉你，有梦想没有错。但是捕获梦幻也能被称之为梦想吗？别搞笑了！拜托你，不要侮辱梦想这两个字！”
枫月一抖肩，轻而易举地摆脱出小豪的束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这一刻，枫月的眼中是有光的。
“我并不排斥你在人生中的某一个时间点，生出一种想要捕获神兽的冲动。相反，还很赞同，因为，那是一个训练家对于更高层次力量的本能追求。”
“但，这个时间点绝不会是现在！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新人训练家而已，普通到随便丢到哪里的人群中，都不会有人认出你。”
“我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你对梦幻的疯狂，疯狂到想要将它作为你的初始精灵。”
“呵，一种注定不可能实现的痴心妄想，却出现在了本该充满未知，充满期待的新人训练家身上。你觉得，这对你的初始精灵会公平吗？这对即将和你邂逅的其他精灵又公平吗？”
“与神兽相伴的风景纵然令人神往，但这个世界更多的风景，是由普通精灵构建的！而你，能够带给它们什么？什么都给不了，唯一能给的，就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不公平的偏爱！”
枫月顿了顿，哂笑了一声，继续道。
“从你身上，我根本感受不到对于小精灵的热爱。有的，只是对于梦幻，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对你自己，对你自己的欲望和野心的偏执。只不过，在这层偏执的表面，你冠冕堂皇地冠以‘梦想’二字。”
“龙不与蛇居，虎不伴犬行。这样的你，凭什么与我为伍！”
枫月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如重锤一般，砸在小豪的心上，将他引以为豪的骄傲，砸得粉碎。
小豪“啪嗒”一声，跌坐在地，双目无神，眼角隐有泪花闪烁。
枫月没有同情他，顽疾需下重药，如果他的一番话，能够骂醒小豪，让他迷途知返，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了，这些都是顺手为之，他才不会刻意地去教导小豪该怎么做。
毒打头脑不清醒的愣头青，一向都是社会的职责，枫月才懒得去管。
“樱木博士，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
樱木博士点了点头，随着枫月转身离开，小豪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小智看了看小豪，又看了看枫月离开的方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枫月这是把人骂哭了？不对，没骂，应该是说哭了才对。
枫月好厉害，也好危险，下次还是离他远一点好了，不然的话，自己要是被说哭了，多丢人啊。
他有点同情小豪，也仅仅只是有点，丝毫没有替他说话的想法。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枫月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会有这么大的敌意，但是枫月说的话，却没有错。
至少在他看来，一个不是真心热爱精灵的人，他也不愿意接纳对方成为伙伴。
他和皮卡丘一路走来，遇到的神兽还少吗？是真的没有机会收服它们吗？
并不是。
只是小智自己觉得不合适，起码目前的自己不合适去收服它们。
大道理他说不明白，但就是觉得不合适。
也许就像枫月说的那样，他还没有达到那个去追逐更高层次力量的程度。
如果真的收服了某一只神兽，靠着它们强大的能力，平推过去，那他还会如此在乎身边的皮卡丘吗？
小智蹲下身子，将皮卡丘抱在怀里，在皮卡丘疑惑的目光里，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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