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夜游五柳巷
“一夜之间把眉山贼匪连根拔除，这新来的不简单呐！”
深夜，谷府。
陆昊大功告成不到一炷香时间，谷文成这边就立即收到了消息。
“嗯......”
谷文成呷了一口茶，斜靠在紫檀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他今天出手试探这位巡州牧的虚实，却也没料到短短几个时辰内，陆昊就能将盘踞眉山数年之久，始终痼疾难除的山匪给一扫而光。
论手段、论才智，陆昊都足以令他侧目。
崔巨侍立在旁，手中拿着刚接到的飞鸽传书。
“从京师送来的，请老爷过目。”
谷文成缓缓起身，将书信内容简单浏览了一遍，他随即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又兀自有些吓人。
“此子乃新科状元，来临州前曾在朝堂之上痛骂皇帝，还直言不讳地指责当今圣上为亡国之君，人人得而诛之。”
坐在谷文成对面的老管家季全，脸上表情迅速转变，他也曾在朝中为官，却对这样惊世骇俗的行径闻所未闻。
“换做别人，这样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人，就算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可陆昊非但相安无事，还被皇帝委以重任，直接封了个巡州牧赴任临州。”
“而且他身边只带了一名女眷随行，急需的钱粮一概没有，真不知道他要怎么解决临州的困局。”
“等一下，莫不就是冲老爷您来的？”
谷文成冷静地说道：“怕什么，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去告诉少爷，这些天不要去招惹这位巡州牧，免得自找麻烦。”
“是，老爷！”
季全和崔巨先后退出房间，谷文成用指节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陆昊，怀状元之才，藏龙肝虎胆，大延多久不曾冒出过这等人物？”
沉吟良久，谷文成起身走到窗前，喃喃自语道：“不，陆昊是龙是鼠，还不必过早下定论！”
翌日，巡州牧计破眉山贼匪的事迹，便在临州城大街小巷众口相传，一时间百姓们纷纷赞不绝口，直言这位陆大人刚来两天，就把张翰清两年来都没办成的事情给了结了。
“陆大人，我连夜清点出山匪巢穴中囤积的财帛物资，悉数列入清单，请您过目。”
张翰清一大早便赶来汇报，昨夜战果颇丰，他也为此兴奋到了现在。
临州府这两年来风不调雨不顺，当前又赶上大旱之灾，老实说他在太守的位子上如坐针毡，指不定哪天皇帝不高兴，就把他赶回老家种地去了。
今次陆昊走马到任，张翰清指望能度过这次难关，昨夜眉山剿匪至少是开了一个好头。
陆昊瞥了一眼清单，说道：“把昨夜收缴的粮食分发给城外灾民，以解燃眉之急。”
“另外，这次也并非尽如人意，有好几个匪首成了漏网之鱼，务必尽快将他们抓捕归案。我只相信一个硬道理，叫做除恶务尽！”
“是，大人！”
张翰清应诺一声，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现如今他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巡州牧，早就心生敬畏，交付他所办理的事情，也都毫不松懈地遵照执行。
昨天谷文成向陆昊抛出山匪这个难题，一来是为了试探陆昊的实力，二来也是给这位初来乍到的巡州牧一个下马威。
那么接下来，理所当然轮到陆昊出招了。
谷文成老谋深算，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要想在他身上找到破绽，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他在临州城百姓中威望极高，不能轻易动他。
于是陆昊将矛头对准谷良骏这个公子哥，他恐怕是谷文成唯一的弱点。
这天夜里，在打听到谷良骏在五柳巷寻欢作乐后，陆昊意识到机会来了。他带着李婉君轻装简行，很快便找到了这位公子哥所在的千音坊。
五柳巷是整个临州最有名的街市，夜集酒肆混聚一处，还有好几家令男人夜夜流连的烟花之所，其中要数千音坊最为有名。
“我在外面等你。”站在门口的李婉君停下脚步，里面正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那你记得暗中保护我，待会儿我会主动招惹谷良骏，非让他对我恨之入骨不可。”
李婉君瞥了一眼四周，有些不满地说：“我们的目标是谷文成，你对付不了这个临州首富，却来找他儿子的麻烦，未免过于欺软怕硬了吧？”
陆昊说道：“狮子的挑软的捏，谁让他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呢？”
“那你最好收敛着点，我可未必能及时出手帮你。”
李婉君很不喜欢这种地方，他怀疑陆昊大晚上跑五柳巷来，借口对付谷家父子是假，想要寻花问柳才是真。
毕竟男人都一个德性！
陆昊也不多做解释，笑嘻嘻的就一头钻进了彩灯招展的千音坊。
先前紫莺、红蔻两位姑娘就在这里，他便驾轻就熟地让老鸨把两人请来，顺便专门挑了谷良骏所在的隔壁房间。
不一会儿，紫莺和红蔻便摇曳生姿，来到了陆昊面前。
“陆大人，没想到您会到这儿来，是专程找我们姐妹俩的？”
红蔻笑脸盈盈，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自从上回在陆昊质问下，供出张翰清藏匿卷宗的事情后，她便跟太守大人不欢而散，迟早她得再找一个靠山才行。
而眼前的陆昊不仅年轻有为，官拜巡州牧，而且更难得的是兼具状元之才，长得更是挺拔俊朗。
方才一听说陆大人点名来找自己，红蔻心里那是一百个乐意，随即推掉了其他公子的相邀，直接赶来陆昊房间。
紫莺也同样对陆昊十分倾慕，昨夜孤身进山，直捣黄龙，将祸害一方的眉山贼匪尽数剿灭，这一壮举早就传遍大街小巷，陆昊也由此深得民心，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竞相讨论的热门人物。
“自从上次见过两位姑娘，心中便念念不忘，今天总算能再一睹芳容，实在荣幸。”
陆昊一边逗两位花魁开心，一边留心听着隔壁动静，估计没多久谷良骏就该摔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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