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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医院。
检查结果是中午出来的，湛医生初步做了一个方案，此刻欧诗漫姜九正在湛医生的办公室里。
约莫一周前，姜九就收到了欧诗漫寄给她的有关郁景州的病历本。
这种病很罕见。
是线粒体DNA与核DNA缺陷引起的，属于先天基因缺陷导致线粒体呼吸链上的功能蛋白结构发生了改变，丧失了原有的功能，使能量合成受阻。
带来的病例也是因人而异各不相同。
郁景州是心肌病。
病情潜伏期危险系数不高，可一旦病情显露，那就是99%的可能性在手术台上，同时也在阎王殿里。
湛医生：“目前来说这类病治疗方案危险系数都不低，我选择了最适合郁先生，以及危险系数最低的一种方案。”
“是将无水乙醇经导管注入供应室间隔心肌组织的间隔支血管，造成人为的间隔心肌梗死，以缓解左室流出道梗阻。”
“我们从十种方案里进行试验，最后还有两种方法需要临床试验。”
“这就需要寻找一个与郁先生血型一致，且心脏结构差不多的人进行手术，将方法A用在试验的人身上，若没有术后不良反应，郁先生就能用A法进行手术。”
“……”
姜九与欧诗漫走在走廊上。
郁景州的身体原因，他不能铤而走险。只能由另一个健康的人先试验了法A和法B，最后将良性的治疗方案用在他身上。
姜九安慰欧诗漫：“伯母，我会让我哥哥尽全力找血型和心脏结构与景州相配的人。”
从湛医生办公室出来，欧诗漫的神情就很紧张，始终不曾放松过。
姜九以为她是太担心郁景州了。
实则妇人内心复杂，甚至不敢抬头看姜九。
这个方案早在五年前郁景州在京城第一次查出线性DNA缺失导致心肌病的时候，湛医生就提出来过。
当年他们在万万千千的全国医院数据库里找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
那人就是姜九。
也正因为是姜九，郁景州说什么都不肯治疗。无论如何，他都不肯让姜九进手术室。
所以，他守着姜九等她高考完，等她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便离开了京城，死在了伦敦。
郁景州去世那天，欧诗漫跪在抢救室外自责到尸厥。
倘若当年她没有告诉郁景州，非常合适做心脏试验的人是姜九。倘若她背着郁景州与姜九商议，将试验先一步做了。
那么，她的儿子就不会死了。
她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不能再没有第二个郁景州了。
欧诗漫承认自己自私又自利，可是作为母亲，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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