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么快就败了？”
襄城。
曹仁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之上，手中抓着地图的他，牢牢盯着上面的几个点半晌，眼神里才渐渐地有了光彩。
“幸好而今林辰大军未过澧水，否则的话，恐怕便难以阻拦了。”
“来人啊！”
他喃喃念叨一声后，当即唤来了人道：“告诉史涣，让他以父城、贾复城为依托，绝不能让刘备大军再进一步！”
“再告知颍阴任峻，让他即刻出兵往东不羹一带协助城防。”
“最后，将这些事，统统事无巨细，皆送与许县夏侯（渊）颍川及荀（彧）军师手中。”
其实，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荀彧从来就没有被确认过军师。
但是不论是曹操，还是他手下的将领来说，大多数人都认可他为军师。
也正因此，不论是后来加入的戏志才还是郭嘉，都只是首席谋士和军师祭酒。
曹操一方真正的军师之位，一直都是空悬的。
这个时候谁是军师，那还用说吗？
“林子源，呵。”
目送传令兵离开，曹仁望着地图冷笑了起来。
他确实很痛苦。
失去了叶县，便代表着以襄城为中心，父城为左翼，昆阳为右翼的三角形变成了平面。
但是，如今摆在曹仁面前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大势已去。
别忘了，现如今澧水可还没有开始转移，另外叶县也没有北迁。
简单来说，现如今叶县还在澧水以南。
有着这么一条大河作为缓冲地带，虽然他们一方丢了叶县，但从战略方面而言，其实也不算是太过被动。
另外，由于在战报当中，他看到了勇猛无双的甘宁，还有诸多将领的配合无间，以及……林辰的居中指挥。
曹仁也算是通过看出了刘备一方的强势力量。
由此也导致了，他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的对待，现在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曹仁都这么想了，他手下的将领，大多自然也都是这么想的。
也因此，先前的时候才会失败。
不过，失败就这么一次。
通过这一次之后，曹仁一方想来都不会再有骄兵悍将的心态了。
从此，战局彻底逆转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厉害的林子源。”
夏侯渊在当晚也接到了战报，在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之后，他内心里对于此人的厉害，也有了几分了解。
转而，他问道：“曹仁还有何事要你说？”
来了！
传令兵心中一震，赶忙将先前曹仁所做的事说了一遍：“将军先前调动了任中郎，另外还让史督军继续把守父城与贾复城……”
“也算不错。”
夏侯渊轻笑一声，感慨道：“子孝当真已有了独战一面的能力啊。”
“此处已无事。”说完之后，他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传令兵离开之时，夏侯渊快速将衣服换好，同时将战报拿好。
也就在传令兵刚离开，他便也跟着离开了。
咚咚咚。
走出不远，夏侯渊恭敬地敲响了一扇门，轻声道：“您睡了吗？”
“尚未。”
“出什么事了？”
里面传出一道温和的声音，随着门户缓缓打开，夏侯渊面前也出现了那道声音的主人——拿着烛台的荀彧。
“前方战报传来了，而今我实不能判断那林子源下一步要往何方，只能找前来问您了。”
夏侯渊恭敬地将战报双手递出，道：“还请您帮我看看。”
“哦？”
荀彧愣了一下，随后笑着点头接过战报道：“刚好我也睡不着，便看看林子源此子有多厉害吧。”
“先进来。”接过战报，便将其展开的荀彧，倒是也没忘了招呼夏侯渊一声，后者则是默默地跟随在身后。
“不错。”
荀彧看完战报后，便连连开始点头了。
“您说的不错是指……？”夏侯渊一脸迷惑。
荀彧笑着道：“这叶县，本是坚城一座，别说是他林子源，便是换了我去，也不好迅速攻克。但因其用了陈郡袁氏之名，故而此城陷落已只差了一股血勇。”
“而那甘宁，恰好便是一员勇猛战将，此时叶县本就人心动摇，如何能继续坚守？”
“但史涣能坚持到这一步，实属不凡了。”
有些事就只是一层窗户纸一样。
比如袁氏的归附对人心的影响。
之前因为没有人提醒，夏侯渊和曹仁二人不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点。
此刻，随着荀彧的点播，夏侯渊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原来不仅仅是因为战事，还因为人心的动摇。
这让原本想着在之后对史涣治罪的他，瞬间便没了心思。
“懂了？”
荀彧借着烛火光芒，看着夏侯渊的表情变幻，微微一笑道：“既然懂了，想来妙才也有了想法吧？不如说出来让我一听？”
“不敢，不敢。”
夏侯渊摇了摇头，一脸尊敬道：“渊只是在您提醒之下，方才产生了些许想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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