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临时“彩蛋”砸晕了头，再以至于，唐糖倒是没太注意，廉赫具体讲的故事是什么内容了，只是凭着本能从头记到结尾。
所有都结束之后，也是懵懵地，脚步踩在棉花上似的离开了廉赫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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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欢快中泛滥着温馨的声音立刻泄了出来。
“阿炫阿炫，快，你快去右翼那里，右嗷嗷嗷!”
“孔炫——特么的你拖拖拉拉的是在孵蛋吗？”
“你们俩能不能节奏慢点啊?这是团队游戏，团队团队团队!让炫爷一个人掉在后面真的好嘛。”
“……”
没几秒，嘭——一声巨响，什么东西炸掉了。
而后响起智能机的电子声音:哦，很遗憾，飞船被敌人入侵，游戏结束!
空气安静了那么两秒，孔炫不干了，丢下智能机开始痛心疾首地控诉两个队友，“你，庆莉，你一个人操作着侦察机乱跑什么？还有你，季……老大，你这战术还没说清楚就行动了，我们的默契还没到靠意可以合作胜利的地步啊！”
庆莉冷冷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地回怼回去，“孔炫，你还能不能愉快的玩一把游戏了？歆歆没错，她战术已经那么明显了你还在后面不知道做什么，真是……还好意思说我们。”
然后，话题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不变的中心，孔炫丧着脸扭头看季歆歆，又崇拜又幽怨的语气问道，“老大，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做啥啥好，到底能不能提前说说你的缺点是什么了？”
听到这里，感受着他们之间那种感染人的气氛，唐糖这才感觉自己落回了现实里，抱着东西走过去偷笑道，“歆歆其实有个小缺点的。”
“真的吗？”孔炫简直比赢了游戏还要激动，从座位上弹起来跳到唐糖面前，“你怎么发现的，什么缺点啊？快说快说。”
唐糖从自己的帆布大包里掏出记录本，指着上面季歆歆写的那一页纸道，“喏，就这个字，这个字才让我真切地觉得歆歆是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啊!”
孔炫拿过去看了好一会，爆发出丧心病狂般的哈哈大笑，指着那小学鸡似的丑兮兮字迹笑得直不起腰，艰难地回身转向季歆歆，笑着喘气道。
“老，老大，你这个字是真的，也太太太太有灵魂了吧！我觉得别人初学者都没你写的这么丑啊。还有唐羞草，这个字写的灵魂出窍了都，你怎么认的？”
“我没认字啊。”那个字是真的一言难尽两言难述，唐糖跟着笑起来，老实道，“歆歆写的时候讲了一遍，我就记住了。”
那头，季歆歆抓着智能机，眼睁睁看着他们围观嘲笑她字写的丑嗒嗒，撅了噘嘴给自己狡辩，清甜软糯的嗓音恼羞成怒高了几分，“你们，坏死啦！又没有人教过歆歆写字，这都是歆歆自己写的呢！”
好像是完全用不上，从来没有一个人教歆歆写字呢。
“第一次写的字啊?”孔炫用力收敛了一下，立刻摸口袋找东西，“那我得保存下来留着，免得以后老大变得无所不能无所不好了，我这个跟班都没点黑历史拆你台。”
季歆歆:“……”突然好想不要这个小跟班了怎么办呀?
几人打打闹闹着离开了航空基地，车上，季歆歆拿来唐糖的记录本，盯着她自己写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越多看，小脸便鼓囊囊一分。
看到最后，小女孩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写的个什么了，渐渐看不下去了，便瞪着清黑的黑葡萄大眼睛往后翻页——不看不看，哼唧。
下一刻，小女孩正准备合上本子，却被纸张上面写的一篇故事给吸引了目光。
故事的前面，就是很寻常的，类似于航空日志一样的东西平平无奇，惹得季歆歆目光停留的是故事末尾，另外一个细节:
那天，我睡着之后，飞机自动驾驶系统出了点小故障，飞机开到了一个不在航线之上目的地的地点。
我醒来之后，透过窗看见外面一个小小的无人区荒芜领域，有从未见过的强壮巨大的兽人，行动残暴，似乎在撕咬什么。
等我走到窗边想看得清楚一点的时候，那兽人却不见了。因为自动驾驶系统问题，我不得不马上开始手动驾驶，也就没来得及细细追究醒来时那一幕。
可就是那惊鸿一瞥般的怪象，不像是看错的幻觉，刻在我记忆力很多年。
荒芜领域，从未见过的强壮兽人，行动残暴，刻在记忆力很多年。
季歆歆合上本子，神色安静柔软，低垂着眼睑，思索那几个关键词。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带着悬疑色彩的故事她第一次听，也是第一次听说荒芜领域，和闻所未闻的残暴兽人。
她心里却涌起一丝丝疼痛的感觉，并且那丝疼痛，随着深入思考愈发明显了，竟发展成了一股子难以接受的痛感，在心脏的位置一点一点弥漫开来。
季歆歆手指蓦地抓紧本子，抬手一只小手，轻缓缓摸上了心口的位置。
以往她往这个方向摸，通常是摸胸口挂着的那块姓名牌。这一次，第一次抚上心脏的位置，情绪一时晦涩不明，难以言表。
那边，唐糖正准备问季歆歆几个问题。
一回头，看见小女孩低着脑袋表情不明的样子，顿时愣了愣，再看她手里拿着的本子，以为她还在想字不好看的事情。
唐糖转过身子安慰道，“歆歆，你的字其实也很正常，看起来还很可爱呢！小孩子写字都那个样子，等你长大了会变好看的。”
听见声音，正在跟庆莉讨论游戏的孔炫跟着注意到小女孩不太对的状态，附和着安慰季歆歆，“对啊老大，你的字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看，比小时候我那个蚂蚁爬一样的字好很多了，真的!不信的话我等会找出来给你看看啊?”
然而。
季歆歆并没有理会他们，亮如星辰的眸子睁的大大的，笔直笔直望住唐糖一个人，嗓音轻轻的，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颤意，问，“糖糖姐姐，这个故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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